117:傅晗闵(1 / 2)

傅定泗目光一沉:“在哪里?”

傅揽淮将U盘从兜里拿出来递给了傅定泗。

傅定泗接过来U盘,去书房拿了电脑。

打开U盘的时候,傅定泗的心跳得很快,掌心都渗出了汗珠。

在他的印象中,他从未有过如此慌张的时候。

………

傅定泗打开了视频,看到了那段监控录像。

视频的一开始,就是宁皎依和盛驰耀牵着走进酒店的画面。

还在酒店门口的时候,宁皎依就贴到了盛驰耀的身上,两个人似乎是在说着什么悄悄话。

盛驰耀搂着她的腰,两人完全就是情侣的姿态。

然后,他们两个人去前台开了房,拿着房卡走进了电梯。

然后画面一转,是电梯里的监控。

刚一进电梯,宁皎依就整个人挂在了盛驰耀的身上。

盛驰耀托着她的身体将她抱了起来,两个人在电梯里吻得难分难舍。

看到这一幕,傅定泗的目光陡然冷了下来。

他身体僵硬,周身都散发着冷气。

傅揽淮一看傅定泗的反应就知道他生气了。

但凡一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在看到这种画面之后还无动于衷。

他和宁皎依……也该至此结束了。

傅定泗骨子里还是个骄傲的人,傅揽淮不信他在看了这些视频之后还能坚持不跟宁皎依离婚。

傅揽淮没吭声,等着傅定泗看完这段视频。

电梯里这一段很快就过去了,接着是走廊。

到走廊的时候,盛驰耀已经直接将宁皎依一个横抱抱了起来,她的一双腿就这么露了出来。

傅定泗定睛一看,看到某个地方的时候立即皱眉,用力摁下了暂停键。

傅揽淮:“……?”

“这不是她。”

这四个字,傅定泗说得无比笃定。

傅揽淮被傅定泗笃定的语气弄得有些懵,他这是在说什么疯话?

一模一样的脸,怎么可能不是她?

难不成宁皎依还有个孪生姐妹不成?

“定泗,我看你真的是被她迷昏了头。”傅揽淮看了一眼电脑屏幕,“这上面的人就是她,你看看,一模一样。”

“不一样。”傅定泗的语气还是很笃定,“这不是她,你们之前都误会了。”

傅揽淮无奈了,只好问他:“你从哪里看出来不是她的?”

傅定泗没有回答傅揽淮的问题,他直接合上了电脑,陷入了沉思。

过了几分钟,傅揽淮开口劝傅定泗:“定泗,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宁皎依她根本不爱你,你们离婚才是最好的选择。”

“告诉爸妈,今年春节我去纽約。”傅定泗没有接傅揽淮的这句话。

傅揽淮皱眉:“去纽約做什么?爸妈都说了,今年春节要一起去祭拜爷爷——”

“我有事情要办,明天的机票。”傅定泗的语气很强势,不容拒绝。

傅揽淮右眼皮跳了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但是他知道,他拦不住傅定泗。

很多话憋在心里,但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最终,傅揽淮只能起身离开。

………

傅揽淮走后,傅定泗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他盯着面前的电脑,想着刚才监控的画面,更加笃定了一件事情——

当年,他和宁皎依之间绝对是有误会的。

这段视频里的女人是谁,怕是只有盛驰耀知道。

所以……当年盛驰耀也有参与这样的计划?

想到这里,傅定泗的目光沉了下来。

难怪他第一次见盛驰耀的时候,就对他印象不好。

原来,这反感不是空穴来风。

翌日一早,傅定泗出发去了城郊的墓园。

之前宁绥和已经给过他女儿墓碑的具体方位,傅定泗买了一束百合花放到了后座,开车来到了墓园。

一月份正是最冷的时候,墓园里没什么人。

傅定泗抱着一束百合花在墓园门前做了访客登记,然后才走进去。

冬天的墓园看起来更为凄凉,园子里的树都是光秃秃的,只听得到风声,没有一点儿生气。

偶尔也有来祭拜的人,零零散散的,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傅定泗按照提示牌找到了女儿的墓碑。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简单写了几个字——

“爱女傅晗闵之墓”。

立碑人那里,落款是:“母亲宁皎依”。

看到这几个字,傅定泗抱着花束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剜了一刀,缺了一个口子,疼得快要窒息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明明连那个孩子的存在都不曾感受过,竟然会难受成这样。

傅定泗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弯腰将手里的花放到了墓碑前。

然后,他就这样在墓碑前蹲了下来。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碑文,眼眶越来越酸。

傅定泗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不出几十秒,掌心已经湿了一片。

他竟然……哭了?

实在是不可思议。他仅存的这几年的记忆里,他是个没有眼泪的人。

不止没有眼泪,他甚至都不会难过。

脆弱一词,和他根本不沾边。

没想到的是,今天,他竟然真的落泪了。

指尖的湿润给傅定泗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他低头看了好久,才确定这是眼泪。

他动手擦了擦眼梢的湿润,再度将视线转向了墓碑。

盯着看了几秒钟后,傅定泗沙哑着声音开了口:“……你还好吗?”

回应他的,只有呼呼吹过的冷风。

他抬起手摸上了那串名字——

傅晗闵。

虽然不知道这名字背后有什么意义,但他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读幼儿园的年纪了吧?

她会活蹦乱跳地玩游戏,会缠着他喊爸爸,偶尔也会调皮不听话闯祸。

傅定泗盯着这个名字,脑袋里已经浮现出了不少画面。

他没有见过她,但是他想,如果是女儿的话,应该是跟宁皎依长得很像的。

性格……应该也像她吧。

越想这些,傅定泗就越觉得遗憾。

虽然当初那个人不是他,但这种时候,他无法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

傅定泗动了动嘴唇,对着墓碑道歉:“对不起。”

他在想,连他过来看一眼都这么难过,宁皎依当初的究竟该有多痛苦?

每一年,她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祭拜这个孩子的?

若是别人没了孩子,还能用“以后还会有的”这种理由自我安慰。

虽然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很懦弱,但人在难过的时候就是需要这种懦弱的自我麻痹。

可是她呢?

她连这样自我麻痹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她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傅定泗有些蹲不稳了,双手撑住了地面。

他无法想象宁皎依这些年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

宁绥和说的那些,应该只是冰山一角……

傅定泗直接跪在了墓碑前,双眼猩红地盯着对面。

这一跪,就是一个小时。

墓园在城郊,城郊温度本身就比市中心要低,加上现在又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寒风不断,傅定泗身上只穿了西装,跪了一个小时,整个人都僵了。

然而,他却全然不在意。

………

盛驰耀没想到会在墓园里碰上傅定泗。

当他拿着一束康乃馨出现在墓园时,却看到了跪在墓碑前的傅定泗。

盛驰耀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