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耽抚着山羊胡,笑道:“此女乃关中人士,本姓王,名淑,幼时自关中落难至此。我见其可怜,就认其为义女养在了府中,年方十九,尚未许人。”
刘封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我就问了下何方人士,你这又是义女又是尚未许人。
美人计玩的挺溜啊。
刘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申耽:“申征北,这酒也喝了,舞也赏了。若有要事,不妨直言。”
申耽就等这这句话,连忙屏退左右,只留舞女申淑留下斟酒。
不论是起舞还是斟酒,申淑的仪容都自然无比,仿若媚骨天成。
申耽拜道:“上庸清苦燥闷,若无伶俐人在身边,我唯恐将军不能适应这上庸的水土。”
“淑姬久在上庸,秉性温淑,将军若有意,我愿将淑姬送与将军,以解燥闷。”
申淑将酒樽递向刘封,身轻音柔,春水满眸:“如若将军不嫌贱妾粗鄙,贱妾愿为将军扫榻洗尘,别无他求。”
刘封忽然有些理解吕布了。
美人计面前,真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了。
瞧瞧申耽这理由:怕刘封不适应上庸水土,找了个久在上庸的照顾刘封,解解燥闷。
再看看申淑的理由:只是替刘封扫榻洗尘的,不会想着要什么名分。
方方面面都替刘封考虑全了,就等着刘封将申淑这颗蜜桃给采劼了。
如此美人计,刘封同样抵挡不了。
亦或者说刘封本就有意跟申耽拉近关系,没有刻意去防备。
别说是申淑这样的美人,就算换个寻常舞女刘封也不会拒绝。
刘封接过申淑递来的酒樽,轻笑道:“申征北如此盛情,我又岂能寒了申征北的心。”
“淑姬我要了。也劳烦申征北替我准备一间上房,也好让淑姬替我扫榻洗尘啊。”
“今夜我当与申征北,不醉不归。”
申耽大喜。
刘封肯接受淑姬,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事也就容易谈了。
申淑识趣的告礼退下。
宴席中只剩刘封和申耽两人。
申耽也不在藏着掖着了,拱手再拜:“还请副军将军怜我上庸士民仰慕大汉之心以及追随大王之意,能约束麾下军士严明军纪。”
刘封轻轻摇晃着酒樽:“你让我约束的,是我从汉中带来的军士,还是孟偏将的军士?”
申耽直言道:“是副军将军麾下孟偏将的军士。”
刘封意味深长的看着申耽:“申征北,那你应该去宴请孟偏将。”
申耽肃容凝声:“上庸三郡太守及诸将吏,皆以副军将军为主。”
“我若私下宴请孟偏将商讨军纪之事,既是对副军将军的不敬,也是对大王的不忠。”
“孟偏将的军士也是副军将军的军士,理当由副军将军来约束。”
申耽就差没直接给刘封说:孟达算个屁,将军你才是上庸之主!孟达军纪不明,既是对将军的不敬也是对大王不忠,将军你快去惩罚孟达。
申耽很急。
任由孟达纵容军士哄抢士民钱财,申家在上庸的威信会因此动摇。
本地豪族的威信也是需要日常维护的。
士民钱财被抢了,申耽身为上庸太守却不敢为被抢的士民做主,那今后寒了心的士民也不会支持申耽。
没有士民支持,即便是豪族也会没落,申耽这个上庸太守也会被取而代之。
这也是申耽会着急宴请刘封又送美人又表忠诚的原因。
申耽紧张的看着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