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孔锦半天没回过神。
抓他?
为何?
他没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
“怎么回事?”孔锦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沉声问道。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小二吓得脸色煞白,“只说是…是上面吩咐的,让…让您跟他们走一趟。”孔锦心念电转,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
他想起之前得罪过的苏考生,对方家世显赫,若是想对他使绊子,并非难事。
来不及多想,两名衙役已经进了客栈,不由分说便要将他带走。
孔锦据理力争,“我要知道原因!我犯了什么法?”其中一名衙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到了衙门你就知道了!少废话,跟我们走!”
被押送的路上,孔锦注意到周围不少考生投来异样的目光,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的,也有疑惑不解的。
他心中越发不安,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好不容易熬到考场外,孔锦看到苏考生正趾高气昂地带着书童和完整的资料走进考场,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看到这一幕,孔锦心中明白了几分。
看来,苏考生为了阻止他参加乡试,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和焦虑。
即使没有资料,即使身陷囹圄,他也不能放弃!
他必须想办法参加考试,否则就真的中了苏考生的奸计了。
孔锦被衙役粗暴地推搡到一旁,他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衫,目光坚定地望向考场大门。
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他必须凭借自己的实力,才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取得胜利。
“等等!”孔锦突然出声,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衙役,“我要见你们的县令!”衙役冷笑一声,“见县令?你以为你是谁?老实点儿,别再给我们添麻烦!”
孔锦没有理会衙役的嘲讽,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是何掌柜临行前交给他的,说是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拿着这个,去见你们的县令。” 衙役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脸色顿时变了。
这玉佩的材质和雕工非同寻常,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而且上面刻着一个“何”字,莫非是……
衙役不敢怠慢,连忙带着玉佩去找县令。
孔锦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对孔锦说道:“孔公子,县令大人有请!” 孔锦心中一喜,看来何掌柜的面子果然够大。
他跟着衙役来到县衙,只见县令大人正襟危坐,手中拿着那块玉佩,脸色阴晴不定。
“孔锦,”县令大人缓缓开口,“你…你认识何…何大人?” 孔锦微微一笑,“何掌柜是我的恩人。” 县令大人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玉佩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县令听闻孔锦与何掌柜的关系,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说是误会一场,并亲自将孔锦送往考场。
考场大门即将关闭,孔锦一路飞奔,总算在最后一刻赶到。
守门的衙役认出他就是先前被带走的“犯人”,正要阻拦,却被县令一声呵斥吓得缩回了手。
孔锦感激地朝县令点了点头,快步走进考场。
进入考场后,孔锦才发现里面的气氛异常压抑。
数百名考生正襟危坐,一个个面色凝重,仿佛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孔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环顾四周,发现众考生都严阵以待,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有些人甚至还带着特殊的香囊,据说可以提神醒脑。
而他,除了身上这件略显寒酸的衣衫和一支普通的毛笔外,什么都没有。
更糟糕的是,他之前准备的所有资料都被衙役扣押了,现在两手空空,面对这场至关重要的考试,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无力感。
“咚——”一声锣响,考试正式开始。
考官宣读了考试规则和题目,孔锦这才发现,这次乡试的题目难度远超他的想象。
策论题涉及国家经济民生,要求考生提出切实可行的改革方案;诗词歌赋则要求考生结合时事,抒发个人情怀;而经义部分更是晦涩难懂,需要考生对儒家经典倒背如流。
孔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有资料,就只能凭借自己的记忆和理解作答。
他提起笔,开始在考卷上奋笔疾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考场内鸦雀无声,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孔锦感觉自己的大脑高速运转,几乎要爆炸。
他绞尽脑汁,将自己所学所知倾泻而出,力求做到最好。
然而,没有复习资料的劣势很快就显现出来。
他几次想要引用经典名句来佐证自己的观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具体的文句。
他想要列举一些历史案例来支持自己的论述,却发现记忆模糊,无法准确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