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现在说悔,不嫌太晚了吗!” 文老元帅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杯都跟着晃了晃,“你身为文家子孙,本该和兄弟们齐心协力,守好这份家业,为家族争光,为国家效力。结果呢?你倒好,勾结外敌,卖主求荣,把文家的脸丢尽了!”
文心远偷偷抬眼,瞧见文老元帅盛怒的模样,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大伯,是我错了,我不该贪恋权势,听从父亲的安排去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我当时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以为能一直风光下去,没成想……”
“没成想会有今天是吧?” 文老元帅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你们眼里还有祖宗、还有国法吗?这一路作孽,害了多少无辜之人,毁了多少家庭,你们掂量过吗?权力、财富,本该是施展抱负、回馈社会的工具,到了你们手里,却成了伤人的凶器!”
文良才 “砰砰” 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红肿一片:“大哥,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救救我,救救我们父子俩吧。哪怕让我后半辈子做牛做马赎罪,我也愿意。”
文老元帅怒极反笑:“救你们?国法威严岂容践踏!你们犯下的罪行铁证如山,谁也救不了。法院自会根据法律公正裁决,给受害者一个交代,给国家一个交代。”
说罢,文老元帅缓缓站起身来,挺直脊背,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求饶的二人,字字如刀:“文家的门,从今天起,彻底与你们无关。往后,你们就待在这牢里,好好反省自己的罪孽,想想该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言毕,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探访室。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绝望的哭声与哀求。文老元帅仰头望向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当真知错了吗?答案昭然若揭 —— 并没有。平日里,他们将贪婪与私欲深埋心底,肆意践踏道德底线,双手沾满罪恶,行事毫无忌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勾结外敌、出卖至亲,桩桩件件,尽显丑恶。那时的他们,何曾有过一丝悔意?何曾停下作恶的脚步?
直至东窗事发,那些腌臜勾当、不堪行径被逐一揭发,仿若见不得光的老鼠瞬间暴露在强光之下。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民众的口诛笔伐,还有法律威严的审判悬在头顶,让他们真切地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此刻,他们怕了,怕冰冷的镣铐锁住余生,怕声名狼藉遭世人唾弃,怕直面法律严苛的惩处。
于是乎,他们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追悔莫及的模样,涕泪横飞地诉说着 “悔恨”,言辞恳切地祈求原谅,可眼神中偶尔闪过的不甘与怨怼,却轻易地将这份伪装戳破。说到底,这些不过是他们的求生手段,试图借此博取同情、减轻罪责,并非真心悔过自新。真正的知错,是发自灵魂的反省,是痛定思痛后的洗心革面,愿意倾尽余生去弥补过错、救赎罪孽;而他们,显然与之相差甚远。往后余生,即便囚于牢房,他们心中那点隐秘的恶念,恐怕也未必会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