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人进了地道,里边全是机关、地雷。
“你呀,这次可把我和站长害苦了。
陆桥山冷笑了一声道。
“不应该啊。
“我的线人就是雍家管家,他亲自探查过地道……”
马奎郁闷极了。
刚想解释,陆桥山脸一沉,厉声呵斥:
“我真想撕烂你的嘴!”
“你!”马奎拳头紧握想打人。
“咋嘀,说你两句还不服,想打我啊。”陆桥山撇嘴冷笑。
“我哪敢,你现在是站长的红人。”
马奎鼻息一重,松开拳头暗舒闷气。
军统的规矩:犯了错就得认打认罚。
哎!
最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咋哪哪都不顺呢。
“瘪三的话你也信,马队长,你可真是大善人,那点工资白瞎了。”陆桥山摇头呵呵,往他伤口上撒盐。
“老陆,明人不说暗话。
“站里绝对有红票!”
马奎懒的跟小人计较,谈起了正事。
“得,又是红票。
“你不会又说是我吧。”
陆桥山金丝眼镜往上推了推,两眼半眯阴森森盯着他。
“你和我是不顺,但我知道不是你!”
马奎不屑撇了撇嘴,转头看向窗外:
“肯定有人走漏了风声,雍家和地委做了准备。”
“行了吧,我的马队长。
“收起你的红票理论。
“否则站长第一个揪了你的脑袋!”
陆桥山不觉的有红票。
他只觉的马奎比猪还蠢。
吴敬中现在正忙着应付特派员、戴局长,这时候要再冒出个内鬼,津海站的脸就彻底踩鞋底子里了。
站长不撕了马奎才怪。
“啪嗒!”
马奎又不真蠢,点了根烟,没再吭声。
车队驶进了麻山镇一个偏僻村子。
此时,天已现鱼肚白。
陆桥山一脚刹车,下车打了个哈欠:
“马队长,开始你的表演吧。”
“表演,演什么?”马奎感觉有被冒犯,拳头又捏紧了。
“站长有令。
“马奎追踪红票交通线,身先士卒直捣红票重要据点,在本次行动立下赫赫大功。
“马队长,来吧,立功的时候到了。”
陆桥山一摆手,立即有人递给了马奎手枪。
“你让我杀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陆桥山,你特么还是人吗?”
马奎勃然大怒。
“啧啧。
“马奎啊马奎,收起你这点可怜的大义、仁慈吧。
“你杀的人还少吗?
“你不立功,站长就要拿你的头立功。
“看着办吧。”
陆桥山戏谑冷笑,然后掏出了相机。
“陆桥山,你到底想干嘛?”
马奎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真想打爆他的金丝眼镜。
“当然是记录马队长击毙红票的威风场景。
“明天要登报!”
陆桥山嘿嘿干笑。
“行!
“姓陆的,算你狠。
“这事我记这了,以后你别栽我手里。”
马奎恨然拍了拍胸口,知道这双手不沾血不行了。
很快。
一群特务装成麻匪冲进村里,挨家挨户的搜人。
这村是真没啥人。
一共找了七个青壮汉子。
“不够,怎么也得凑个红票小分队吧。
“再抓!”
陆桥山面无表情的下令。
然后,一个老头。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被抓了过来。
“陆处长,老人和孩子也是红票?”一旁的闻时明有些看不过眼了。
“啪!”
陆桥山反手就是一耳光,冲着他吼道:
“谁告诉你老人和孩子就不能革命的?
“马队长说他们是,他们就必须是!
“杀,赶紧杀!”
然后,他调好了相机焦距,又恢复了笑盈盈的面孔:
“马队长,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