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任瑾屿都提前一步离开会场,唯独他得留下来老老实实挨父亲的骂。
任瑾屿走的挺快,想不到白矜雾的生日宴会他这么上心的吗?
或者他只是想早点下班。
他去会场的路上就昏昏欲睡,最近的边境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多,他忙的脚沾不了地,这边元诗婳又迟迟不到,他自然神经敏感了些。
曼天千不该万不该做的事,就是让元诗婳接了电话。
这姑娘从来不会说谎,却为了曼天跟他撒谎,直到前一秒还在替他开脱。
说来也荒唐,他养了这么久的姑娘,为了别人骗自己,这他妈算是个什么事!
小姑娘真是白养了。
元诗婳从哪里知道这些,她是被曼天当时流血的胳膊吓坏了,心有余悸,“江叔叔,曼天哥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他没有家人的,跟我一样,小时候都吃不上饭,这次是——”
江誉危险性地眯起了眼,像是很意外,“你说什么?”
元诗婳的美眸望着他,她觉得江叔叔还是很善良的,想跟他再周旋周旋,“江叔叔,曼天哥工作很认真,他胳膊受伤了,子弹穿了手臂,还来接我,我——”
“你为什么总是叫我叔叔?”
江誉眉头拧着,压抑着一股怒火,从她一连串的开脱陈述中精准找到了这个关键词。
江叔叔,江叔叔,他是江叔叔,曼天就是曼天哥,张口闭口曼天哥。
“我年龄跟你差不了多少吧,为什么总是叫我江叔叔?”江誉现在听到这三个字就头大。
他今晚喝酒了,大脑更不清醒,听到厌烦的词语就更头大了,气的他随手撸了下头发丝,也坐进了车里。
元诗婳渐渐后退,退到了另一侧车窗边缘,怯生生地说了句,“当初不是你让我叫你江叔叔的吗........”
她一开始想叫他哥哥的,可是被他拒绝了,他说叫江叔叔合适。
当初合适,怎么现在就不合适了呢?
还变得这么生气。
元诗婳有些不懂他了。
不过她还是想安抚他的,“对不起,那我不叫你江叔叔了,我换个称呼可以吗?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江誉自嘲出声,大脑被酒精麻痹,感官应该是会软化的。
可是听到她不情不愿地说这句话,他的那股劲儿又被挑起来,“你没有想叫的?”
就想一辈子叫他“江叔叔”?
可这张小嘴应该能喊出更加动人的话来,可这里居然没有他。
凭什么?明明是他一直在养着她,费劲费力,生怕她受一点委屈。
可到了现在,从她口中讨一句好听的都难!
江誉盯着她的唇瓣,潋滟纯色,在狭窄黑暗的车厢里,更加动人如水。
他一直都忘了,她的长相是清冷的那一挂,只是目光柔,只抹一点唇釉就艳的他眼底发红。
鬼使神差地,他的指腹摸上了 她的唇,冒着火的目光凝着她,“还没想好?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装过我?”
“哪怕只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