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蔓只是代为抚养,因为她签订了多个协议,确保这件事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机密中的机密。
“其余的,将来见到你父亲,让他告诉你吧。”
白矜雾望着这个手镯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嗓子突然很干,很痛,说不出话来。
但是,她还是一直有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我母亲,她........喜欢,我,吗。”
在她的脑海里,任初蔓总是对她不满意。
她还小时不理解,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对自己的孩子很好,而她却是个例外?
难道是她天生就讨人厌?
后来稍微大一点,也就不想这件事了。
印象中有一件记忆犹新的事是,父亲白耀瑾几乎从没回过家,回来的时候也是关起门跟任初蔓聊什么。
某一天家里闯入一群人,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白矜雾只能拿着刀挡在爷爷面前。
可那时候,为首的男人却是白耀瑾,面无表情地告诉她:
“矜雾,听爸爸的话,让爷爷跟我们走。”
白矜雾当然不愿,后来一片混乱,她被打晕,醒来时和爷爷一起被送到了K洲的贫民窟。
是啊,自那天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的父亲,不要她了。
任初蔓早已再婚,她和爷爷一直住在一起。
可那时候,她们竟然连住在国内都不被允许。
而这一切,都拜她的父亲所赐。
印象里,父亲只跟她说过几句话,用手指头都能掰扯清楚。
可现在呢,突然告诉她,留给了她一个镯子。
母亲的镯子。
什么意思?
一个镯子,值得特地交给她吗?
她不理解。
这个镯子,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镯子吗?
白鸿杰提起她的母亲,露出了微笑,“你的母亲爱你,她很爱很爱你,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也请你,不要怪她,怪她这么早就离你而去。”
“至于你的父亲,当年的事情没什么,是我们之间的一点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也不要太过于恨他。”
白鸿杰久久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出了好像最重要的一句话:
“矜雾,你一定要记住,不管你的父亲现在变成什么样,你都要记得,在最后的时候,握住他的手,好吗?”
离开的时候,白矜雾还在想那些话。
什么意思。
爷爷为什么突然对他说这些。
她的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变成一团火,在她体内疯狂流窜着。
是啊,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天色黑暗了,刮着冷风,恍然让她想起了两年前那个不见天日的雨夜。
多少年了,那天的事情还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无法散去。
它就像一团黑暗的火,疯狂地灼烧着她的一切,吞噬她的神经,抹去她最后的希望。
那个男人是她无法言说的梦魇。
她的耳朵就是被他一拳打聋。
当时的她被狠狠压在身下,流下屈辱的血泪时,她告诉自己:
——如果再见到他,我一定会杀了他。
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