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仙君左右围蹲,想要将时清扶起。
旁的阶地上,有仙没忍住,很不厚道地一声狂笑。
俊秀精致的女仙薄眉含怒,“活该!”转身坐了回去。
时清一颠一颠地被扶着走近,皮厚地道:“你个暴躁小人参!我还不是怕你们打起来伤着洬雨仙子?”
“我是瞎的吗?!”飞琼怒。
“怎么会!仙子你这双美眸最亮了!嗐!”时清等纷纷坐下,他小声道:“我是怕灵君啊。你没看出来他已经醉晕晕的了?我是怕他不小心伤着洬雨仙子。”
“哼!就算如此,你也不该端开我!你害我无端输给那个毛小子,往后再战,我还谈何气势?!我,我……都因你!”
飞琼心有不甘,照着时清后肩又是狠狠一拳。
时清泣泪,心有悲戚却还是笑道:“是,是,是我不对,但是,怎地就还要再战呐?”
“是啊?为何?仙子与灵君有怨?”三位仙君同样不解。
“没有!往日无仇,今日看他不顺眼!往后亦如是!”
四位仙君:…………一见“钟仇”?!………
这一桌忿忿不平,那一桌喜笑颜开。
小灵君得时清相助,旗开首胜,看着静卧在侧的洬雨,十分满足!
香禾见两厢无事,便坐在洬雨身旁,看山下歌舞新起。
此时正是宴盛,山间却一片酒酣。
一山晚灯中,放眼望去,或近或远,素日里一个个风姿超然的仙神,如今别管是男是女都带些洒脱风流之态。
整个山间,或坐或倚,或笑或闹,好生和乐。
洲上琵琶声声,时而玉走珠盘,时而浑厚低沉。金桂周围,半空之中,十数位绰约仙姬,持琵琶,着素衫,银华做冠,朱砂描额,袖带翻飞步翩翩。
不愧是九重天的舞姬!
清风掠湖,照山拂来。桂香|裹|潮,吹|酒醒。
少年半仙红衣白发,一身明艳,半伏桌间。
一丝微凉中,羽苍掀起眼睑望向地上的身影。
未几,醉意没过才有的二分清明,他不觉唇角含笑,阖目入梦。
时清和飞琼那一桌却是一个在气不爽,一个在赔不是,还有三个附和劝慰。
好在这几位都是言语风趣的仙神,又有歌舞在侧,受欢声笑语熏陶,没多久,便又臭味相投沆瀣一气!
飞琼一脸的不好意思,“哎呀,过誉过誉,我那婆娑宫只是善舞而已。萃芳庭十仙九宫,各有所长各司其职。这一番宴舞,是我们各宫齐心并力得来,不敢居功的。”
一位仙君哈哈笑道:“仙子是自谦了。不过,萃芳庭九宫的确是各有千秋能者济济。是我等素来钦羡之地。”
一仙君附和,“正是如此。且不论今日天后诞辰,二十七天的盛况,单单眼前之景,满山诸仙,谁又不曾沉迷?”
听之,在座几位不由得放目观看,还真是所言不虚。
飞琼仙子薄眉微扬,清明的眼眸笑意难掩,心内油然自豪。
时清折扇轻摇,心中盛叹:真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呀~!
另一位仙君也捧场道,“哈哈,看满山仙友的神色,是被这几位仙姬仙君的歌声倾倒无疑了。果真是灵音。也就萃芳庭才有此声。”
时清杯酒下肚,也不由得点点头,附和道,“仙君说的不错。”
诚然他没想到,此刻他自己把自己卖了出去。
飞琼胸中灵犀一点,忽而凑到时清面前,“仙君所言不妥,九重灵音,也不都在我们萃芳庭。我们朝云仙子就很喜欢时清仙君的这副好嗓子。”
时清如被蛇咬,一杯酒就那么跌洒在桌上。
“哪天去我们萃芳庭坐坐呀?时清仙君。”
时清哈哈笑着坐直身子,“哈哈,仙子说笑了……那个,嗐!我这么个粗俗男仙,怎配得上萃芳庭呢!你们玉音宫里,哪一位唱起来不是一串骊珠?”
他难得地斟酌字句。
随后又道:“已是满宫的灵音绕梁不绝,何必还来寻我呢?对吧!再者,你的婆娑宫可就在他们旁边,这灵音听多了也不尽然是好事,你便不觉嘈杂吗?怎地还在这帮他们?你傻不傻。”
飞琼薄眉再蹙,“你去不去?”
“不去。我一个厨子,去那种地方合适吗?!不、合、适!你们朝云仙子也真是,三番五次的,我声音好听不代表我爱唱啊!”
才缓和了的气氛,就这样再一次陷入僵局。
就在他俩嘴上斗法时,一位仙君忽然道,“穆谌仙君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