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
周围安静了,只听见清冷且略带虚弱的声音继续平静无澜地说着:“洬雨飞升不过两万余年,面对三省的九道神霄雷,自然心存敬畏。同样,洬雨贪生,因而耗尽心力研制了新阵,赌的即是,能否拼着魂飞魄散、换回被神霄雷击散的仙力。”
“诸位看到了,洬雨赌对了。”
“至于三省仙力,若不是对方觊觎在先,洬雨也不会白白得了便宜。礼尚往来,是以洬雨给了对方一个机会,二择一。看其是要那一身的修为,还是选择自揭面纱。”
众仙:……·……
四下里更安静了,滴水可闻。良久,敬和上仙颤声道:“糊涂!你好生胆大妄为!区区九千年仙力,何至于你拿自己的仙命做注!你便没想过若是赌……”输了二字还没说出口,台上的洬雨即道:“没有如果。”一句话堵死了敬和的所有言语。
接着,在敬和的错愕之中,洬雨再道:“那是本仙一步一阶,历经两万多个日夜修来的仙力,不偷不抢,凭何定要葬在这刑台上!”
“敬和上仙,不论是谁,想同洬雨对赌,那便要有像样的赌注。他会输,首先是他的赌注--不对等。”
这一次,众仙的面色随着洬雨的这一番话又变了。变得和当初一样的恭敬、仰望,还带着点畏惧。就连明煦和飞琼的神色也变了,有些错愕于方才洬雨口中隐隐的森然。而站在洬雨身后的香禾,蓦地想到了那个在星枕松涛独自上药的身影,对上面前洬雨背后刺目的伤痕,眼中泛起浅浅的水波。
敬和明白了洬雨的意思。一个是爱仙力胜过身份的贼,一个是不惜一切不容侵犯的赌徒,从一开始,在她以魂飞魄散为赌注时,她就赢了。或许,她连君容战神的那一箭也赌进去了。
“洬雨。”飞琼默默拽了洬雨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她觉得方才这一瞬间,洬雨给她的感觉好像初见时一般冷漠,甚至比之更甚。
洬雨偏了偏头,看向飞琼。这时,一道虹光划过长空,落在檐前。流萤瞧见后忙道:“抓到了吗?”
来者是方才随君容而去的一位玄省上仙,他的面色不大好看,回道:“我们在都省找到了一个献祭和引纳之契交叠的双阵,交战中君容战神一箭射穿了阵中之仙。但被杀的只是一个傀儡,是都省承颐上神坐下的弟子。”
三位上仙的面容彻底垮了!另一位上仙道:“又是引纳之契?!怎会这样?此事发生在三省,这以后,三省如何执法天界!唉!”
四仙默然,面色无比沉重。敬和上仙又道:“如何得知那弟子是傀儡?即是傀儡,可有抓到幕后之仙?”
玄省上仙道:“熙诚仙君在那弟子体内探到了一张傀儡符,而君容战神说他此前与幕后之仙交过手,那贼的仙力就连承颐上神都不及。现在君容战神拿出了战神钤印,命令执明宫的仙将围了三省,不容任何仙神离开。因瑾容上神说情,才命我过来告诉你们一声,料理好这边事宜,速速回玄省待命。”
“兵围三省?!君容战神他如何敢这般强横!我们三省可是直属天帝啊,三位上神的品阶亦不比他低吧!”许是消息太过震惊,另一位上仙不觉脱口而出。
流萤上仙皱眉,骂道:“那君容战神同样背靠着太极帝君和紫微帝君二御,有那资格!”他面现焦急,转身朝众仙发话。
同时,另一边的敬和上仙双目备显失神,沉声道:“觊觎仙友仙力、公然劫杀、操纵仙神、实施禁术…这几项加起来,怕是天帝来了亦不会轻易阻拦君容战神。”
他这一分析,三位上仙面色差的不能再差了。如今行刑已毕,是以他们匆匆交待一番,遣散了众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