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似是没想到,少顷,面色稍霁,忙问:“是何条件?”
“我想知道,引纳之契被禁的原由。”洬雨道。
君容唇角的浅笑渐渐退散,熙诚清淡的眸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微微抬眼看向君容。一时间,整个客室有些安静。
洬雨看不见二仙的神情。她只是在想,既然这件事在整个天界算是禁忌,那自然要给君容他们考虑缓和的时间。因此,对于这突然的安静并无反应,耐心的等着。
片刻,却听熙诚道:“引纳之契被禁时,司典仙还未飞升,故人旧事,仙子何必执着其中原委。”
熙诚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不冷不热,香禾只觉得他言外之意是“和你有什么关系!与你无关的就别问”。立时,熙诚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便降了一截。
洬雨倒是没什么反应,随口道:“那便换个条件。不如二位仙君说一说,是何原由让你们如此执着追查此事?”
洬雨真没想到,她这一问后,客室竟会再次安静。
洬雨缓缓地抿了口茶,思量道:“二位仙君这般沉默,莫非是,两件事,同一个原因?”
她的猜测完全正确,噎的君容和熙诚一时不知该不该回答。
洬雨没再说话,静静等着。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其实不论君容他们是否会回她,洬雨亦会告知二仙她所遇之事,不过在这一刻,她还是想再等等。引纳之契被禁的这么严,不是说想打听就能如愿,丢了眼前的机会,往后有没有就不一定了,尽管她并非非知不可。但,终究君容还未说什么。洬雨觉得,相比熙诚话里的果断,君容的沉默更像是犹豫。
果真,在熙诚道不清是忧是怜的眸底,对面端坐的君容牵了牵唇角,道:“故事有点长,仙子可有耐心听本神絮叨?”
此时洬雨并不知晓,她这一问问的有多冒昧鲁莽。如果她问太阴星君,怎的都比问君容好。
香禾退了出去。宽阔的客室倾洒半室明光,案上袅烟徐徐,幽香漫漫,君容的面色不是很好,英俊的眉宇间少见的透着隐隐的落寞。
——
大约五万九百余年之前,上一任长生帝君还在六御天,有一次他入凡界路过南洲,行至灌湘山时忽然听见禽鸟长鸣,鸣声穿云裂石,顷刻又凄厉非常。帝君闻之心动,自云间飘落探看。
原来是山间二巨鸟相搏,为澄湖之中一株即将化形的并蒂白莲。有一朵将折未折已近凋亡。一巨鸟为护这株并蒂莲,身上多处被利爪勾拉出深深的血痕,却依旧振翅半空警惕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