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往外走,孙思寅朝许信点头致意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没有曾心和孙思寅在旁边,黄星津更加放开了。
他看许信对于自己的提议不太感兴趣,直接使出了杀手锏,五指张开呈现在许信的面前,缓缓道:“技术服务费方面,您还是随便提!如果您不好开口,我可以先给个价五千万,您若觉得低了,可以说个数!
我知道您的身价,恐怕不会在意这些钱,不过我们瀚海矿业确实诚心邀请您出马,帮我们一把!”
“五千万?”
没有曾心和孙思寅在,许信也放松了许多,为了让他去木硅省一个月,瀚海矿业真是舍得下血本。
五千万啊,是多少公司辛苦一年都挣不到的数字。
“我看了您前几天的新闻了,以您百亿身家,肯定是看不上这笔钱。”黄星津对于许信的态度,一点不意外,“我们是诚心想邀请您过来帮我们!”
许信再次坚定地摇头,“实在抱歉,真的是没那么多时间,太远了。我不可能撇下手头的生意不管,大老远跑去木硅省。”
“你真的狠心见死不救吗?”黄星津换了个态度,语气有些哀伤。
“抱歉。”
许信站了起来,朝在做每一个人挥了挥手,直接走了出去。
穿过楼道,走向工会大楼外面的路上,他的脑海不停地回忆着刚才的谈话,心底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
许信前脚,孙思寅就走进了休息室,一看黄星津等人低头叹息的表情,就知道双方没有谈拢合作。
“孙局,”黄星津抬起头,露出一丝苦笑,“我们瀚海确实没办法,实在不行,鸡窝矿那个矿区就只能放手了。”
孙思寅跟黄星津也是相识多年了,作为年轻的副局,在整个幸福市都是有着非常高的知名度的,不少人都想攀上他这根高枝。
今天邀请许信过来,确实是受黄星津的请求,确有其事。
“价钱没谈拢?”他问道。
“那倒不是,我们这边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在价钱方面满足对方了。”黄星津苦笑着摇头,“许信根本不对这份钱感兴趣,正如新闻上盛传那样,他是个百亿富翁,不差钱。就算是国内知名的专家,我们也不会给那么高的价钱,给个三五百万就非常高了。
我看在他是富翁,给足了面子,给足了价钱,还是没能请得动这尊大佛。”
“开了多少价钱,一千万?”孙思寅好奇道。
孙思寅直接伸出五根手指,“五千万!”
“你可真舍得下血本,你那个铅锌矿,一个矿区的利润恐怕都没那么多吧。”孙思寅忽然意识到,对方主动靠过来,似乎还有另一层意思,想要进一步巴结他这个人。
一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
他才三十出头,但是已经在职场多年,见过太多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血腥教训。
他是脑子灵活的人,擅长运用各种手段,可也不敢犯原则性错误啊!
看出来,这五千万邀请许信前往木硅省两个月的提议,黄星津看似是在邀请许信提供技术服务,实则是在给孙思寅示好。
准确地说,他们是在向曾心示好。
职场上就是如此,不知不觉中,就会面临看不见摸不着的危机。
一不小心,就莫名其妙打伤贼船。
孙思寅再仔细回想瀚海矿业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因为各种问题,遭到不少罚款,甚至于失去了参与优秀企业竞争的资格。
在这个廖元彬卸任的关口,瀚海矿业的人如此活跃,背后的意图不难猜想。
“你们忙,回头有空细聊。”
孙思寅很是爱惜自己的羽毛的,也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轻易不犯错。
他站起来,直接告辞离去。
“孙局,一会儿一起吃饭啊!”黄星津喊道。
“不了,上面查得严,我们可不敢轻易跟你们这些企业家一起吃饭。”孙思寅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
“许信!”
吴卓也居然在大楼门口等着,看起来是专门在等待许信出来。
他刚才看到了许信路过会场,往里边走了。
“吴市长!”许信思绪中断,露出了一抹笑容,“在等我吗?”
他小跑着从大楼里面跑出来。
“在等你啊。”吴卓也招了招手,“快到饭店了,我请你吃饭?”
“我请你吧!”许信笑道。
“不不,我请你可以,你请我,那是我发错!”吴卓也坚持道。
“不至于吧,一顿便饭。”
“至于!”吴卓也看到许信的车子就停旁边,示意道:“你跟在我们车子后面,有家饺子馆皮薄肉厚,味道特别香,我们在前面带路!”
吃饺子?
许信倒是没想到,满脑子问号。
“怎么的,看你表情,吃饺子委屈你了?”吴卓也笑骂道。
在一家狭小的饺子馆,店面很窄,只容得下一排桌椅。
老板是个老头,饺子都是手工现包,确实皮薄肉厚,味道很香。
吴卓也要了大碗,吃得很香。
一边吃,他一边闲聊道:“过几天我抽空去视察老滃江金矿项目的进展,你有没有空一起去?”
“有空。”许信要了中碗,很快就吃完了饺子,有些意犹未尽。
“吃不饱可以再要一碗,不要担心,我的工资还是请得起两碗饺子的。”
吴卓也这个做法,很是让人感觉到亲切,“你是我们幸福市老百姓的福星,请你吃饺子,我认为是应当的。”
“不了。”许信现在脑子有点乱。
按照吴卓也这类人的敏锐洞察力,肯定不难推测刚才他去而复返的原因。
可这一顿饺子吃下来,吴卓也居然没有谈起任何这方面的事情。
本以为他会问一下的。
吴卓也看到许信疑心很重,笑着指点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别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没那必要。”
吃完饺子,他坐上车子,径直回到工作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