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曾裕文满口应承,他知道,梨窝村有重兵把守,这些兵只会护梨窝村人而不会护曾坑村的人:“两位妹子,我有个疑问,你们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
“你说,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孙秋梅答道。
曾裕文将挑担转过左肩,回头看了看两女:“我记得,买你们哥时,你们的娘亲挺着大肚子;算时间,肚子里的娃也该有二十六七了,他在哪儿呢?怎么不是他领着你们过来?”
孙冬梅差点冲口而出,那个她就是我,但担心吓倒曾裕文,转而改口道:“曾伯伯,这事儿你就甭操心了。我反而有个问题不解,此去梨窝村有百余里路,脚程最快也得走上两天,当年你是怎么跑到梨窝村卖豆腐的?”
“唉!此事说来就话长了。”曾裕文悲从中来,抹了抹眼睛说:“当年,也是早上,我挑着担刚走出村去,阳天嶂的土匪便从山上冲下来洗劫曾坑村,吓得我七绕八绕逃到了梨窝村。”
孙冬梅、孙秋梅不说话,心忖:这牛皮吹得可真玄乎。
曾裕文接着道:“事也凑巧,第一个就碰到你们的爹,当时他正在田间捉蚂蚱,望着我的豆腐担直流口水。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你们的爹没钱买豆腐,便用你们的哥换了我的豆腐。你们的娘挺高兴,说她肚子里的准还是男孩,别的没有,就男孩多,叮嘱我过几个月再来用豆腐跟他们换。”
孙秋梅问:“当时你挑了多少豆腐?我大伯母与二伯娘分了多少?”
“嘿嘿……,当时我挑了十板,你们的两个伯娘很精明,她们家各分得四板,剩下的两板给了你们的爹娘;当时,你们的爷爷奶奶直夸我大方,说我日后必有福报。可我今年都四十七岁了,哪里有福报哦?你们的爷奶尽骗我。”
说着话,回到了曾裕文家。
五间泥砖房,前头用竹篱笆围了个院子,有做豆腐用的瓦缸之类东西,瞧着就是吃不饱饿不死的人家。
放下挑担后,曾裕文便派小孩去田间地头叫回来一帮子人。
大家裤脚卷得老高,手上脚上和脸上都有泥巴,齐站堂前檐下,莫名望着两个光鲜亮丽的陌生小女孩。
曾裕文让孙家姐妹坐在长板凳上,指着一个少妇说:“这是我大女儿曾晓燕,也是你俩的大嫂子,先叫一声嫂子。”
“大嫂好!”孙家姐妹莫名其妙,站起身唤了一声。
然后,曾裕文指着两个十三四岁的一男一女说:“来,这是你们爹的亲妹妹,你俩叫一声姑母。”
十三四岁的一男一女虽然扭捏,但还是乖巧的叫了一声:“两个姑母好。”
再接着,曾裕文指着四个人道:“这是我的亲儿子、亲媳妇和他们的一儿一女,你们就兄妹相称吧!”
互相见了礼,孙家姐妹便急了,起身同声问:“我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