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九十年代狂傲速滑小将11(2 / 2)

他已经找到了破绽。

伍霍冷静的思考着,预演着可能的战术。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明自己已经非常谨慎了,竟然在一个过弯的时候,看到内道突然钻出来一个小巧灵活的身影。

他瞳孔猛地一缩。

紧接着就看到那小巧灵活的身影后,紧紧跟着冬烈!!

他身形较之前者更高大些,为了钻这个十分狭小的缝隙,他极度倾斜身体,几乎与冰面形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惊悚夹角!

“发生了什么?!!”

观看比赛的人都惊呆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伍霍竟然从第二的位置一下落到第四?!!

转瞬被两人连续超越?

“我的天,怎么超过去的?我记得伍霍一直控线控得很好!”

“是乔柳吗?”

“我连超越的机会都没发现,到底怎么回事!这有录像可以回看吗?”

不止观赛者,甚至连当事人都还有点懵逼。

她就感觉身后冬烈紧紧的追着他,越追越急,越追越紧,好像那道清亮的声音在说:

“快快快,找机会超伍霍。你超越技术好,让我蹭一下你超越留下的空隙!”

没错,冬烈和乔柳耳语的就是“带我一个,干翻伍霍!”

乔柳在平时,都是发现了比较稳的机会才会大胆超越,但她特别珍惜善意,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恨不得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切身感觉到冬烈的急切,她也跟着急了。

一急。

一咬牙。

不知怎么就超了伍队长,直接排到第二了!

幸好,几场决赛是有录像的。

之后可以找时间回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教练关注女队员更多,她倒是看到了一点:“好像是伍霍入弯的时候速度太快,有一点点没控住内线。”

齐栋感慨了句:“连我们都没发现,乔柳察觉这个机会的眼光也太犀利了。”

即使现在谁都没搞清楚情况。

谁也无法否认,这绝对是一次精妙绝伦的超越。

场上局势一变。

前三变成了贺盛兰,乔柳和冬烈。

贺盛兰领滑,她不和冬烈打配合,但她会护着乔柳!

作为女队队长,她看起来冰冷冷的不近人情,但其实是非常护短的。

乔柳又有意识的和冬烈打配合。

这样三个人顶在前面,相互配合着,伍霍真是拼了老命都没冲上来。

早上比赛全部结束的那一刻。

伍霍沉稳的表情都差点裂开,作为队长,他的成绩那叫一个难看。

其它男队队员,也不是不想帮忙,但有时候成绩差了一点,想帮忙都帮不上。

眼看情况不对,吴教练先发制人!

她脸一黑,还没等冬国泰出声,就抢先一步道:“干什么?干什么?就算我一直强调成绩第一!成绩第一!但是你们一个个也不能这样胡来,破坏队内友谊!全都给我去操场,罚跑十圈!”

嘿嘿,听着这重重的“成绩第一”大伙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女队员们当即露出略怂的表情,你推我我推你,哄的一下就全都往外跑。

吴教练像是鸭妈妈赶小鸭子一样,呼啦啦就把女队员全都带走。

到了操场上,她直接把手里东西一放,直接跑到队伍边上,慢悠悠的带队跑。

那速度,与其说是罚跑,比走都快不了多少。

她边跑边一个个点名夸:“贺盛兰……杨青……乔柳今天表现很不错,那个过弯把咱们一群教练都惊到了,到时候我看完录像,再找你聊。”

一个个点评完,她明显十分满意的总结:“今儿表现不错!谁说女子不如男,咱们短道女队就是要一直保持这样的气势和劲头!”

又大手一挥,“走,吃饭去。”

***

伍霍纳闷得很。

他真的不明白,他把幼儿园穿开裆裤时往同桌衣领里塞了一个小雪球的坏事都回忆起来了,都想不出什么时候和冬烈结下过梁子。

总不能真的像是之前叶飞扬他们胡扯的那种“他就是自己拿鼻孔看人,看不惯别人比他努力比他强,你看他对哪个成绩好的有好脸色了?”

他嘴里发苦。

但不管怎么说。

成绩不好就是成绩不好,难道出国比赛时,对手不会有合作联手形成战术的情况吗?

伍霍抽休息时间反省了自己的问题,一点不逃避问题,也不去责怪旁人,手写了一份检讨。

不仅剖析了自己的技术问题,还一点不手软地给自己安排了摸底成绩退步的惩罚,为自己没有起到带头作用而道歉。

甚至将“没有维护好队员团结”归结为自己做队长的失职。

他带着写好的检讨,去找总教练。

还没走到办公室,就在半路遇到了人,总教练和冬烈在一起。

两人之间气氛似乎不僵硬。

以他的视角,能看到冬烈在笑,那种畅快满足亮堂堂的笑容,让人看了就知道他心情非常好,少年人的眼睛很亮,眉飞色舞的在比划着什么。

任谁都能读懂那股“看我厉害吧”的嘚瑟小样儿。

他一时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

然后,他听见总教练借着这个气氛不错的机会,小心地问:“赢了伍霍就这么高兴?你跟爸说说心里话,你到底为啥讨厌伍霍?”

伍霍:他也想知道!

他挪了挪步子,把自己藏在一棵树后,心虚且紧张地听起了墙角。

“你还好意思问我?”

“伍霍伍霍伍霍,你三句话不离伍霍,我今天这么高兴,你还提他,是不是想让我给他道歉?你到底是谁爸,他说什么你都信,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他都输给我了你还觉得他是稀罕宝贝是吧?”

他声音猛然增大:“我还不稀罕你当我爸呢!”

伍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他苦恼了这么久,冬烈对他横眉冷眼的,竟然是因为教练对他好?

所以……这是……吃醋了?

他突然想到小时候隔壁大爷养的那只肥肥的土黄色小狗。

一旦被它看见大爷摸别的狗子的头,就会不敢置信地瞪着大爷汪汪直叫。

然后回家也不让摸,不理人,委委巴巴地缩在狗窝里,拿屁股冲着外面。

必须大爷拿它爱吃的骨头,好声好气地去哄才好。

有次大爷见他好奇,把给那只肥肥小土狗做的木头玩具送了一只给他,小狗当时就瞪圆眼睛,然后超级卖力的用脑门鼻子一个劲儿地拱他往外走。

还嗷呜嗷呜看起来生气得不得了!

大爷当时就笑了,“这小醋坛子。”

所以说他“装模作样,就会哄人”是说总教练?

一想到冬烈对他没好气的态度,那只肥肥的土黄色小狗和冬烈气咻咻的样子竟有些神似的重合起来。

伍霍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

他揣着那份检讨往回走。

回宿舍的路上,他还在想,这问题要怎么解决。

如果试着解释,冬烈怕是会冷嗤一声,转头就走。

如果他想谈心说总教练肯定是更疼你,怕是要得一句:“臭显摆!”

那该如何是好?

伍霍忽然想到了小时候他哄那只肥肥小土狗的样子。

他努力回忆叶飞扬哀嚎的夸张表情,练了一会儿,勉强有了一点“我好可怜”的凄惨表情。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气咻咻离开的冬烈果然已经在宿舍里了。

冬烈见他就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给摸,哦不,不理人。

伍霍努力忍住笑,摆出难过表情,叹了口气:“唉!”

余光注意到,冬烈果然有反应。

“我这次惨了。”

小狗耳朵一下兴奋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