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并州出事了……”赵德神色慌张地快步走到李崇然面前,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李崇然眉头微微一皱,缓缓放下手中正翻阅着的奏折,目光转向赵德,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只见赵德赶忙从袖口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份奏折,不敢有丝毫耽搁,随即双膝跪地,双手将奏折高举过头顶,恭敬地递到李崇然面前。
李崇然面无表情地接过奏折,随意地打开,目光快速扫过上面所书写的内容。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脸色骤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随即将奏折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接着,他转头看向仍跪在地上的赵德,冷冷地说道:“出去!”
赵德听到这一声命令,如蒙大赦般连忙应道:“是,圣上。”然后便慢慢地站起身来,低着头,脚步轻缓而又谨慎地退出了启阳殿。
待到赵德完全离开,整个启阳殿内只剩下李崇然独自一人时,原本沉默不语的他突然间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甲十五死在并州!还说什么跟胡哲抓到了一个碟子,可最后却连自己的脑袋都被人给砍了下来!你们这些家伙到底都是干什么吃的?”
话毕,李崇然余怒未消,顺手操起桌上那方厚重的砚台,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殿中的一处阴影狠狠砸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砚台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之上,瞬间四分五裂,墨汁四溅开来,仿佛也象征着此刻李崇然心中那难以抑制的怒火与愤懑。
“陛下,臣有罪!”
“有罪?哼!”坐在椅子上的李崇然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地吼道:“胡哲在奏折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说你派遣手下去扰乱军心!他们没事儿就跑到前锋营搬弄是非,搞得军中人心惶惶!更可恶的是,胡哲竟然敢以此来威胁朕,说什么是不是朕觉得他年纪大了,已经不堪大用了!”说到此处,李崇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阴影中的那人听到皇帝的怒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忙跪地叩头,战战兢兢地回应道:“陛下息怒,都是微臣管教无方,才致使下属做出此等荒唐之事。请陛下给微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微臣一定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
李崇然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冷地说道:“好!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赶紧派人过去解决此事。记住,这次可不要再派那些没脑子的家伙过去了,否则朕决不轻饶!”
“是……陛下。微臣谨遵圣谕,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那道来自阴影处的声音显得格外恭敬,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回应他的却是李崇然冷冰冰的两个字——“滚吧”。
“是...陛下。”
李崇然突然感觉一阵头晕,只觉得鼻尖突然涌起一股温热的液体。
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轻轻一抹,竟发现指尖沾染了一道刺目的红色血迹。
他眉头微皱,顺手拿起桌上洁白如雪的宣纸擦拭起来。与此同时,口中高声呼喊:“赵德,滚进来!”
一直在启阳殿外等候的赵德,听到李崇然的喊声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快步走进殿内。
一入殿门,他便瞧见李崇然正手捂着鼻子,鼻血如泉涌般流淌不止。
赵德心中一惊,慌忙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急匆匆地递到李崇然手中。
李崇然接过手帕,迅速捂住鼻子,但鲜血仍不断渗出,染红了大片白色的手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崇然鼻腔中的出血终于渐渐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