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往卫生所的路上时,季春花还是觉得没啥必要。
她估摸就是因为跟段虎结婚以后总吃好的,新鲜的,肚子被养娇气了罢了。
杨文珍哭笑不得:“啥叫养娇气了?你原先在季家过的那是啥日子,那是苦日子。”
“吃苦不是咱能控制的,碰上了,咱不瞎抱怨,咬牙忍着继续往下过,这叫坚强,这叫勇敢。”
“但这并不证明吃苦是应该的,是活该的,享福反倒不对了!”
“你就说我,你看我为啥这么使劲干买卖儿?不就是为了叫我自己能过得更好,再更好一些吗?”
“你爷们儿指定也是这么寻思的,他搁外头打拼忙活,就是为了你跟孙婶儿能吃喝都舒坦,睡得也踏实,咱老百姓过日子,不就这么点事儿么?”
季春花听得连连点头:“是呢,姐说的对,是这个道理。”
“我都明白的,要不然我害怕叫我婆婆跟段虎知道呢,他们跟你一样,都是心疼我呢。”
“心疼你是应该的呀!”杨文珍忍不住想把话说透些,四下扫一圈,凑近道:“花儿,我是你姐们儿,所以有的话我向着你说也没有跟孙婶儿他们对立的意思,你别多想。”
“搁我眼里,你实实在在是个顶好的姑娘。”
“你长得又白又好看,脾气好,吃苦耐劳,虽然瞅着软乎儿的,但又有自己的想法,你待人贼真诚,有啥说啥,实心实意...你不要觉得我说的这些东西很简单,随随便便拎个人出来就能做到...”
言至此处,杨文珍突然顿了顿。
随后坏笑着压低声音,凑得更近些,“花花呀,你能不能再自信点儿啊?”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多好看呀,虽然搁我眼里你一直都老好看,但现在是更好看更好看,真的贼好看贼好看!”
“我跟你说...咱现在这小身段儿是要哪儿有哪儿,你瞅瞅你这小腰大屁股!”
“我一个娘们儿家我都稀罕,我就稀罕瞅你这样的。”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我就觉得你这样可带劲了,比我这种前头后头都差不多的带劲多嘞!”
季春花听得脑瓜都嗡嗡的,臊红一张脸,“诶呀珍姐!”
“你...你现在咋也...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呀!”
杨文珍耸耸肩:“我其实本来就这样,你不知道我从前干买卖的时候都跟那些老娘们儿唠啥。”
“纯是因为你乐意害臊,我才忍着没总逗你的。”
“可咱俩现在也是最好的姐妹儿啦,有啥不能说的?怪不痛快的。”
季春花吭吭嗤嗤:“那,那也是...”
“好吧...那,那你也别总憋着了,憋着好像是怪难受的,你乐意说就说吧,大不了我...”
她揪揪衣角,像是下定决心,“大不了我忍一忍吧。”
“诶呦~我们花花儿对我这么好呀~”杨文珍被她如同英勇就义般的架势逗得不行,忍不住想再逗两下,搂着她嘿嘿道:“那啥时候咱俩一块儿去澡堂洗澡呀?”
“好姐们儿都得要一起洗澡的!”
“你也让我瞅瞅我没有的,叫我过过瘾呗?”
“!”季春花惊得眼瞪浑圆,脖颈都红得发烫,哆嗦着推她:“诶呀珍姐你,你瞅瞅你说的这叫啥话呀!”
“咱,咱俩都是女的,那哪儿能有啥是我有,你没有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