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也是从小闺女儿过来的呢!”
段虎附和:“对,那我爸也是从毛头小子长大的。”
“所以老子这不叫怂,这是每个好老爷们儿都会有的经历。”
孙巧云这回没再埋汰自家儿子,而是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虎子这话说的不错,妈必须得表扬你。”
“别看我儿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啥,但说的全都没毛病。”
“就连咱花儿半夜上没上茅房,上几回茅房都记得那叫一个清楚。”
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啥,实在憋不住笑,“但是虎子,有个事儿妈不太理解...”
“你为啥要问人有了娃晚上说梦话正不正常啊?”
“你脑瓜到底是咋长的?那说不说梦话跟有没有娃有关系嘛?”
段虎已经想开了,他已经不再会因为这种调侃而感到羞耻,反而挺胸抬头,十分骄傲地说:“那咋了?”
“我媳妇儿干啥了都很重要,她一天放几个屁打几个嗝儿都他娘的重要!”
“... ...”季春花可修炼不到他这样,听得脸都要埋饭碗里去了。
想想道:“我,我寻思一会儿去趟村委会呢...周主任不是说啦,我身体老好了,娃也老好了,啥事都没有。”
“完了她也跟张老叔说的一样,叫我一定得控制着体重,别害怕动弹。”
“前儿刘大姐跟尤大姐来瞅我的时候还说了,现在扫盲班子都要开办了,也不用挨家挨户的跑蹬嘞。”
“村委会正式成立了扫盲小组,还给我们分了个屋子做学习交流教室呢。”
其实之前这件事季春花都跟段虎商量好了,段虎也指定不能不信他张老叔说的话。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儿,听见季春花要出去,他还是忍不住心里打鼓,绷着张脸半天没言语。
孙巧云知道他啥心思,就像他们刚才唠的,谁都从那会儿过来的。
她和声细语道:“虎子,你甭瞎操心,得相信大夫们说的话,况且还不是一个大夫,是俩大夫都这么说。”
“再说,就是不提别的,你瞅瞅咱花儿这小圆脸儿多滋润?红扑儿的,有时候她要着急了,还突然嗓门子扯老大,指定是跟你学的。”
“... ...哎呀妈!”季春花听得臊得慌,急道:“哪,哪就是学他嘛,我那不是因为担心您才跟您急的嘛!”
“是是是,”孙巧云摆摆手,“妈就说那个意思,就是着急你也得有劲急啊。”
“我意思就是,咱家花儿没事儿,现在可是一身劲头子呐!”
自打进了五月,天气就越发暖和,季春花有时候甚至还会被半夜热醒,觉得嗓子里干哄哄的,突然特想喝凉水。
段虎今天还专门问了周主任这个问题。
没想周主任却板着一张脸,冷然陈述:“她这是有内火才会觉得燥得慌,不是热的。”
“不能喝凉水。”
“但可以稍微进行一些夫妻生活。”
“只要注意姿势、频率、和力度就没问题,一定程度上不光可以缓解季同志的内火,还会有益于心理健康。”
当时,这几句话说完,诊室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静到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清。
季春花本来都要忘了这事儿了,没想孙巧云一句“一身劲头子”就又叫她想起来了。
直把她整得晚上要进被窝都别别扭扭的,瞅得段虎直拧眉。
他光着膀子,提溜着水桶进来,往炕边一撂,张嘴就问:“咋?身上有虫子?有蚂蚁?”
“咬得你浑身痒痒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