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手下败将,也敢在这里撒野,给我杀光他们!”
屠葛部大手一挥,下达了格杀勿论的命令,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仿佛这些秦军已经是待宰的羔羊。
“杀!”
屠葛部一声令下,如同点燃了***。
两军对峙的紧张气氛瞬间被打破,双方士兵如同两股汹涌的洪流,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刀剑相交的声音,惨叫声,怒吼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
“哈哈哈,来得好!”
赵二狗大吼一声,声震屋瓦,他热血沸腾,战意高昂,“兄弟们,让他们见识见识,谁才是这片草原的主人!”
他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了上去,手中长刀挥舞,如同蛟龙出海,势不可挡。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几声凄厉的哀嚎,如同尖锐的锥子,狠狠地刺入了赵二狗的耳膜。
这些声音,让他眉头一皱。
他一直以来都过于依赖自身的勇武,总是凭借着一股无人能敌的力量去解决问题。
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兵种的差异,或者说是装备的差距。
这就像是用木棍去对抗铁锤,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四十八名以逸待劳、精神饱满的戎狄王帐铁甲卫士,对战七十多名长途奔袭、精疲力竭的大秦无甲士兵,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就像是一群饿狼,面对一群疲惫不堪的羊群,胜负早已分晓。
“退?为什么要退!”
赵二狗大吼一声,声若惊雷,“兄弟们,给我冲!狭路相逢勇者胜!”
“收。”
屠葛部轻轻一抬手,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是有着某种魔力。
那些原本还在冲杀的铁卫们,立刻停止了追击,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一个人一样,迅速收拢,保持着严密的阵型,没有丝毫的混乱。
是的,这些戎狄人,他们也可以像秦军一样,保持着严密的阵型,令行禁止。
与大秦的连年征战,潜移默化地改变了这些草原部族。
长久的杂居通婚,也让他们不再是当初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普通牧兵或许依旧军纪涣散,一盘散沙。
然而,部落中的精锐战士早已脱胎换骨,他们所掌握的战术技巧,已不逊于秦军的精锐之师。
仅仅是一个照面的接触,双方的兵力对比就变成了四十八比七十六,这个数字,触目惊心。
地上那四具秦军的尸体,如同四块冰冷的石头,静静地躺在那里,格外扎眼。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也染红了每一个秦军士兵的眼睛。
而对面的戎狄人呢?
他们毫发未损,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得急促。
这就是装备的差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己方手中的弯刀,在戎狄人的铁甲面前,就像是玩具一样,根本无法破开他们的防御。
而戎狄人每一次挥舞武器,带起的都是一阵腥风血雨,每一次攻击都足以致命。
轻步兵对战重步兵,唯一的优势就是机动性。
可现在呢?
秦军士兵们体力早已透支,再加上这狭窄的地形,他们的机动性完全无法发挥,就像是被捆住了手脚的猎豹,只能任人宰割。
“麻蛋,打不过,这王帐铁卫…这要怎么打?!”
涂达康捂着受伤的手腕,疼得龇牙咧嘴,他看着自己手中那把已经崩了口的刀,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
这仗,根本没法打!
“打不过也要打!”
赵二狗大吼一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屈和狂傲,“老子赵二狗,字典里就没有‘打不过’这三个字!”
“进!”
屠葛部的声音再次响起,沉稳而有力,如同催命的战鼓。
他指挥着戎狄士兵,一步步向前推进,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山,缓缓压来。
而秦军呢?
他们只能一步步后退,每一步都退得那么艰难,那么不甘,就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的困兽,退无可退。
“不能再退了,再退就出去了!”
罗大通回头看了一眼,急切地提醒道。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