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虽在兵力和地利上占据优势,但清军的拼死抵抗也让明军的推进变得异常艰难,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伤亡。林凡宇眉头紧皱,心中权衡利弊,他深知若要全歼这部分清军,自己这边必然会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且战斗一旦陷入持久的胶着,后续变数难测。
经过短暂的思考,林凡宇果断下令:“暂缓强攻,于左翼让出一条通道!”
此令一出,明军将士虽有些不解,但仍坚决执行。清军士兵们发现明军左翼出现缺口,先是一愣,随后在噶尔玛的带领下,如潮水般朝着那个方向涌去。他们此时已无暇顾及这是否是明军的计谋,求生的欲望占据了上风。
“不要恋战,速速撤离!”噶尔玛大声吼道。
林凡宇看着清军开始突围,又传令道:“长枪兵和刀斧手,于通道两侧保持攻击距离,若清军有回头反击或重整队列之举,即刻痛击;盾牌手继续坚守防线,防止清军的冷箭偷袭;弓箭手调整角度,射杀那些妄图顽抗的清兵。”
于是,在明军的“护送”下,一部分清军狼狈地逃出了金斗山峡谷。在突围过程中,不断有清兵被明军的箭矢射中,或是被长枪刺倒。而明军在放走这部分清军后,迅速收拢兵力,打扫战场。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明军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搜寻着战利品,收缴清军遗弃的武器、盔甲和物资。军医们忙碌地穿梭在伤员之间,为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处理伤势。
路景行来到林凡宇面前,抱拳道:“大人,此次战役我军大获全胜,歼灭清军三千有余,实乃大人英明指挥之功。”
林凡宇微微摇头,神色凝重:“路参将,虽获胜利,然我军亦有两千左右儿郎伤亡,这胜利的代价太过沉重。”
陆景行低下头,沉声道:“大人,末将明白。但为了青州百姓,为了大明江山,兄弟们死得其所。”
林凡宇长叹一声:“将士们的英勇无畏,本将都看在眼里。传令下去,清扫完战场,全军出击,在青州城下与清军进行对峙。”
“遵命,大人。”陆景行领命而去。
噶尔玛带领残兵三千人逃回青州城下,个个灰头土脸,丢盔弃甲,往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博洛见到噶尔玛这般惨败模样,顿时怒发冲冠,脸涨得通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噶尔玛,你这无能之辈!六千精锐交给你,竟被打得如此狼狈,还有何颜面回来见本贝勒!”博洛怒吼着,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刀柄,大步迈向噶尔玛,那架势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刀斩了他。
噶尔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颤抖却又带着一丝不甘:“贝勒爷,末将知罪。那明军狡诈多端,设下陷阱,末将虽奋力抵抗,然实在难以扭转战局,请贝勒爷恕罪。”
周围的将领们见状,纷纷上前劝解。阿济格图劝道:“贝勒爷,此时斩杀噶尔玛于事无补。明军如今士气正盛,我军新败,正是用人之际,且噶尔玛平日作战也算英勇,此次虽败,或可让其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前锋将领罗宁也附和道:“贝勒爷,阿济格图所言极是。如今我军当务之急是重新整顿队伍,制定应对之策,而非内部惩处。噶尔玛熟悉明军情况,若能给他机会,必能在后续战斗中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