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的话并不是太好听,但这毕竟是事实,或许是因为那个法阵的存在,给苗寨提供了太多的保护,也使得这些寨民,包括族长在内的大部分人都不再懂得进取。
这其实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再厉害的法阵总会有被消磨殆尽的一天,一旦法阵告破,以这个寨子目前的状况,又该怎么面对来自外部的威胁呢?
族长当然也意识到了这点,苦笑说自己年老力衰,已经没有年轻人的进取心了,只能盼着下一个继承者能有本事扭转这一切吧。
任何势力或者团体,一旦存在时间过长,便会滋生腐朽迹象,这并不是族长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接下来我们继续留在寨子里休整了两天,考虑到上次巴贡在小溪附近吃了瘪,我们担心这家伙会卷土重来,便隔三差五前往溪边巡视,并建议巴熊增加了巡视人员,三人一组,轮班巡守。
这个建议很快就发挥了效果,对方似乎知道我们有了心理准备,反倒不敢再肆无忌惮地滋扰。
只是有个情况我一直很担心,根据林远的说法,他上次在撤退时发现了五毒教的踪迹,估摸着五毒教的人马也已经赶到这里来了。
尽管我不清楚他们大老远追到这里的意义何在,可直觉却让我嗅到了的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危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芭珠再次找上我们,表示阿芸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麻姑想要见我们。
得知这个消息,我们便马不停蹄地朝祖庙方向赶了过去。
依旧是那个幽暗神秘的空间,我和林远并排站在虫池前面,再那些密密麻麻翻滚的蛊虫下方再次看到了阿芸。
比起几天前,阿芸的气色确实好了不少,至少脸蛋恢复了几分红润,被消磨的生命力也有了复苏的迹象。
只是她的长发依旧雪白,浑身散发的寒气也依然存在。
我尝试感应了一下, 那股流动在她身上的寒气变得比之前更为明显,甚至于化作了一层层的冰屑,在虫池表面凝结成了一层霜冰。
其次这个女孩也并没有苏醒,小半个身体仍旧被包裹的在白色蚕茧下,仅露出头部和光滑的上半身,浑身被冰屑裹着,像极了一具圣洁的冰雕。
我和林远看得有些发愣,很诧异她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麻姑已经换上一身整洁长袍,在芭珠的搀扶下缓步走来说,“她不是不会醒,而是暂时还不能让她醒。”
我更意外了,急忙询问为什么。
麻姑轻轻叹气,说朱睛冰蟾对她生命力的消耗太大了,以阿芸的修为和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庞大的一股力量,一旦意识被唤醒,那股力量随时都有可能失控,到时候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糕,
“我只能用蚕蛊不断为她输送生命力,让她的身体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条件是阿芸只能保持这种昏睡状态,一旦醒来,情绪的高低起伏,抑或是生活中任何刺激,都有可能打破这种平衡,导致前功尽弃。”
林远急了,说可她现在的样子跟个活死人又有什么区别,难道就没有更好的方式能够让阿芸恢复状态吗?
“有,但是很难。”
麻姑扫了我们一眼,又把头垂下去说,“除非能得到传说中的药王神鼎,也只有借助神鼎的力量,才有可能帮助阿芸顺利度过此劫,不过……”
“不过什么?”
听了这话,我和林远眼神中都迸发出了一抹亮色,只要有希望就好。
麻姑苦笑着叹气,说要想取到药王神鼎何其艰难,那个地方已经上百年无人进去过了,别说是你们,就连我的师公当年也是死在了寻找药王神鼎的路上。
啊?
麻姑的说法将我们惊呆了,眼前这个鸡皮鹤发、看着形销骨立的老太婆,其真实身份可是白云苗寨的大祭司,整个苗疆中排得上号的前辈高人。
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多厉害,但至少比起巴贡之流要强得多。
她的师公能力想来也不会太差,连这种人物都死在了寻找药王神鼎的路上,足可见那地方是有多么凶险。
稍作沉默,林远急忙催促道,“那前辈可不可以告诉,这传说中的药王神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又保存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那么凶险?”
麻姑深深看着我们道,“药王神鼎,是九黎祖先流转下来的巫族信物,拥有着破解巫族起源的奥秘,那是苗疆真正的至宝,如果能得到上面的传承,必然能获得无限成就。至于它究竟被放置在哪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万毒窟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