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守住大门半小时的话,对我们而言倒是没有特别大的难度,于是大家纷纷行动起来,用更多木板封死了门窗。
林远则打开随身的包袱,取出各种布阵的用具,什么符箓、鸡血线,幡布铃铛之类的……飞快挂在了房间各个不同的方向。
我则守住了正面那扇大窗户,这里的窗户最是松散,只有两块松松垮垮的木板隔绝,如果活死人要冲进来,多半会选择这里。
果然我的直觉很准,很快门的外面就传来嘎吱嘎吱推动声,紧接着的木板被掀开一道缝,一只枯黑的手臂沿着窗户缝隙飞快地延伸进来。
我立刻挥刀劈上去,一刀斩落活死人的手臂,但窗户外面活死人数量不少,很快窗户被暴力顶开,探进来好几颗狰狞的头颅,张开黑漆漆的大嘴,对着窗户边的人就是一通啃咬。
我气得大骂一声,大砍刀用力飞旋,接连剁掉了好几头活死人的脑袋,失去脖子支撑,活死人的脑袋纷纷坠地,这时候我又听到沙沙的挠墙声,木屋整体承受到巨大的冲击,已经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苗人的建筑大多数都是用木板搭建的,年深日久,很多木板上已经被凿出了虫眼,根本就不结实,按照这个趋势,恐怕根本坚持不到林远布阵成功那一刻。
不仅是我这边感受到了压力,刘媚、芭珠和巴熊那边承受的压力也不小,破烂的木板扛不住活死人的抓扯,好多地方都出现了塌陷,被活死人用爪子刨得对穿,它们伸出干瘪的手臂,不断抓挠里面的人,已经有人被抓伤手臂,发出了十分凄厉的惨嚎声。
活死人爪子上涂满了尸毒,那种僵尸蛊也会随着血液和伤口转移,很快一个被抓伤的苗人就开始浑身发抖,好像过电般浑身打起了摆子,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经络和血管也一根根凸起来,整张脸在快速塌陷变得干瘪。
次奥!
我毫不犹豫,立刻转动苗刀,将这个即将“尸变”的苗人送走,巴熊见我居然调转刀口对付自己人,顿时急得直跺脚,大喊你在干嘛!
我脸上也不好受,只能咬着后槽牙说,“你看不见吗,他被僵尸蛊寄身,很快就会变得跟外面的活死人一样,到时候你的族人从屋子里面攻击我们,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你……可是……”
巴熊眼珠子都瞪红了,但他清楚我说的是真的,吞吞吐吐地憋不出反驳我的话,这时候刘媚却大喊一声小心,紧接着耳边传来哗啦一声闷响,我回头看见窗户整个裂开了,被拆开的窗户下伸出一只乌青色的手臂,朝我后背抓来。
我没有闪开,心中默念了一声龙蛊,小家伙立刻挡在活死人面前,替我承受住了这一击,我则迅速调转身形,将苗刀狠狠劈上去。
这一刀切碎了活死人的下巴,露出滴滴答答的黄色尸水,别提又多恶心。
活死人下巴都没了,脸也被砸的变形,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歇,用双手死死抓着我的苗刀,借力往前拱,尝试着钻进木屋里来。
我发狠转动苗刀,旋转的刀刃将活死人手臂粉碎,随即暴起一脚,将这肮脏腐臭的尸体踹飞。
紧接着周边好几个地方都发出了木板爆裂的声音,我骤然回头,见到这些浑身腐烂、表情狰狞如同恶鬼般的活死人正在迅速朝木屋里的人逼近,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股无力感。
人是靠着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就算再厉害的人体力也有耗尽的时候,别说那十几个普通的苗人了,就连我,在经历轮番的战斗之后也感到十分疲惫。
但现在并不是休息的时候,我冲到一个苗人面前,奋力挥刀,替他挡住了黑暗中暴伸过来的爪子,随后发出一声大吼道,
“这样下去不行,我必须出去,先把这些活死人打退一部分。”
话音刚落我就冲出了破窗户,外面的死活人数量极其恐怖,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就停止进攻,它们前赴后继,陆续爬上来。
我刚刚翻出窗户,前面就伸出密密麻麻的手臂,不约而同朝我脸上抓挠过来。
可在龙蛊的加持下,我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害怕,激发出小腹下的气旋,疯狂挥刀,犹如一块礁石般屹立在活死人大军前面,左手黑魔刀,右手开山砍刀,将刀片子轮的跟风车一样,大开大阖,挡下了第一拨凶猛的攻击。
我一边抵御尸群,一边念咒稳住急躁的内心,刀锋所向披靡,怒站在活死人身上,每一刀闪过,必然会从它们身上切下点零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