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群们全都受到了影响, 变得异常的亢奋和疯狂,完全不避讳蟾蜍的舌头扫荡,尽管这些蟾蜍体型庞大,对蛇群很有威胁,可毕竟数量太少,没有办法抵御所有蛇群,在艰难的厮杀搏斗中,蟾蜍硕大的身体也被逼得节节败退。
“不行,光是这几头大蛤蟆根本拦截不了,我们必须想办法帮忙才行。”
林远已经看清楚了形势,感觉对我投来催促的眼神,然而此刻的我却只能用苦笑来回应他,刚才的战斗让我损耗过度,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施展蛊咒了,这么多这群一起围上来,龙蛊也不可能杀光它们。
而就在我感到无可奈何的时候,却看见芭珠做出了惊人之举,只见她从腰间掏出一把佩刀,狠狠切在自己手腕上,手腕上流出不少鲜红的液体,被芭珠狠狠一甩,浇在了巨型蟾蛊身上。
蟾蜍似乎受到了精血的催动,居然不约而同地把嘴巴张开,嘴里喷出了一股股白色的气雾,朝着蛇群反方向覆盖过去。
蛇群们发出嘶嘶怒吼,那片笼罩在众人头顶上的雾瘴迅速下沉,与蟾蜍喷出的毒烟彻底融合在了一起,静悄悄地侵蚀着彼此。
翻滚的浓雾还在无声旋转,村寨周边的大片花草都在这两股气雾的影响下纷纷消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变黑,直至彻底被腐蚀得一干二净。
我和林远时刻关注着前面的战况,眼看周遭花草树木全都凋零发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些毒气实在太厉害了,简直见血封侯!
两股气雾彼此侵蚀着,还在进行着无声的对抗,芭珠似乎对此感到不满,娇艳地冷哼一声,直接更多鲜血洒向地面,随后地表下也出现了窸窸窣窣的爬行声。
更多毒虫自地面中冒出来,除了一些比较常见的小型蛊虫之外,我甚至还看见了几头通体呈灰蓝色的蝾螈,正吐着细长的信子,疯狂对着蛇群扑咬。
这些蝾螈的体型同样很庞大,超过一米的身长,尾巴上布满了蛇鳞倒刺,一挥就是一大片,给蛇蛊带来了不小伤害。
不过为了召唤出这些隐藏在苗寨下的蛊虫,芭珠似乎也消耗了不少精力,念咒声不再像之前那么迅捷,脸色越来越白,似乎是因为献祭了太多鲜血,连身体也变得摇摇欲坠。
林远紧张道,“不好,虽说麻姑在苗寨各个角落都饲养了蛊虫,但要同时操控它们并不容易,芭珠还是太年轻了,并不具备控制所有蛊虫的本事!”
我的心也揪得死死的,只恨自己体力不支,没办法冲上去和芭珠并肩作战。
寨门前的混战依旧在持续,数不清的蛊虫们疯狂攻击着彼此,到处都堆满了各种虫子的尸体,望着数量正在不断加剧的蛊虫,白长老的脸皮也不禁狠狠抽动了一下,忽然厉吼一声道,
“小丫头,我就不信你真能挡得住我们!”
白长老脱掉袍子,从腋下取出一根灰白色的骨棒,割破掌心,在上面画了一个交叉的十字,随手双手紧握骨棒,抵在额头上再次念起了咒语。
黑色坛子陷入了更加疯狂的颤抖,不算爆发出嗡嗡的声音,很快就有一些灰黑色、犹如蜈蚣一般的长条虫子从他袍子中钻出来,落到地上,借势一弹,闪电般冲向了芭珠。
看得出来这老家伙也打算拼命了,我虽然不清楚那个黑色坛子里面有什么秘密,但这些蛊虫全都是从坛子里面蹦出来,可以想象,这个坛子就是白长老最大的倚仗。
而白长老要想随心所欲地操控这个坛子,似乎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随着咒语声的咏诵,这老家伙的身体同样发起了抖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痛苦。
坛子里的蛊虫数量同样在加剧,没一会儿就和芭珠召唤出来蛊虫疯狂厮杀起来,比起之前更加疯狂,我们惊骇地看着这一切,目力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疯狂厮杀的虫子身影,黑压压的一片虫尸几乎把地面给完全覆盖起来。
蛊虫之间的交手很疯狂,它们互相攻击,不顾一切地吞噬着彼此,咔嚓咔嚓的咀嚼声接连不断,那密密麻麻的撕咬声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膜,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样的厮杀时间持续得久了,白长老那一方的人也感到很不耐烦,随着一声冷哼之后,有一道年轻的身影快速站出来,冷眼环视我们,
“都拼到这一步了,你们居然还有还手之力,我倒要看看这个寨子究竟隐藏了多少底牌。”
说话的人是巴颂,只见他手腕一翻,一枚黑色长钉迅速破空,以极快的速度扎向正在念咒的芭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