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奥托轻轻地拍着手。

“你再告诉我，当你发现自己没办法轻易从一名律者手中取得胜利时，你的心里是什么想法？”

幽兰黛尔又回忆起前一天上午和雷电芽衣的战斗，说道：“说实话，我那时其实是有一些沮丧的，自己这么多年的刻苦训练，别人仅仅只是因为得到一颗宝石，就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追了上来。”

奥托问：“那你会嫉妒她们吗？”

幽兰黛尔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我始终认为，唯有经过自己刻苦努力地训练而得来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温蒂的遭遇更是让我坚定了这一信念。”

“温蒂因渴望宝石而强大，也因渴望宝石而弱小，因为她的实力不在于自己，而在于渴望宝石。一旦宝石被更强者夺取，她立刻就会沦为普通人，而且还要如现在这般，承受着失去宝石的反噬。”

奥托又道：“你认为现在的空之律者强大吗？”

幽兰黛尔点头，又摇头。

“为什么？”

幽兰黛尔：“她也是律者，她的强大在于对律者权能的熟练掌控，这一点从她可以轻松压制当时同为律者的温蒂便可看出。但她和温蒂一样，同样是依靠体内的律者核心而强大，并非是依靠她自己。”

奥托：“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她强大的根源并不在于律者核心，而在于她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幽兰黛尔低眉不语。

奥托一边观察着自己这个学生的神态，一边说着话：

“我知道，从几个月前你就开始私下调查某些事情了，而且我有理由认为，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绝大多数真相。”

“那么，听到我刚刚的话之后，你又是什么想法？”

幽兰黛尔沉默了许久，最后坚定地说道：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并不能说明什么。我可以叫琪亚娜·卡斯兰娜，她也可以叫琪亚娜·卡斯兰娜，包括这里的温蒂，丽塔，甚至是主教大人你，都可以改名叫琪亚娜·卡斯兰娜。”

“我之所以是我，并不是因为‘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这个名字，而是因为我独立于其他所有人的思想。这才是我和其他人最大的，也是最根本的区别。”

“即使你知道了自己是因为我的谋算而失去了最初的姓名，也是这样无所谓吗？”

幽兰黛尔：“……于情，我应当和齐格飞先生一样，对主教你持有憎恨的态度；于理，是主教你培养我成长到如今的程度。我个人是无法在这其中做出取舍的，既然不能拿起，那就只好放下。”

奥托摇头：“你应该恨我。”

幽兰黛尔：“啊？”

奥托：“唯有如此，你才能进入她们的世界，融入那个可以一言而决定世界未来走向的小团体。”

幽兰黛尔不解。

“我必须承认，在这次新加坡事件中，我犯了一个错误。”奥托坦然说道。

幽兰黛尔又是一愣：“这话怎么讲？”

“在发出让你们尝试夺取理之律者核心的命令时，我高估了你在她们心目中的地位。在我的预想中，亲情本应当大于一切分歧，对于她们而言，你是特殊的人。”

“但K423把你们三人丢回了天命总部，她的这个行为让我意识到，对于可能已经开始全员神化的她们来说，亲情的分量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

奥托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夜空，那里悬挂着一轮圆月，周围还有几颗异常明亮的星星在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