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一指点在冰雕的脑门上，外部的冰层瞬间融化，变作一滩清水，浸湿了脚下的一小块沙地。

原本被冻成冰雕的幽兰黛尔还保持着一个向前赶路的姿势，现在冰块一融化，身体没了支撑，顿时就是一个踉跄。好在她的身体非常灵活，腰身微微扭动一下，就恢复了平衡。

“Ki……琪亚娜？”

看着眼前和之前大不相同的琪亚娜，幽兰黛尔有些疑惑。不过是进去净土里探索了几天，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尤其是湛蓝色眼眸深处藏着的那股若隐若现的杀气，绝对是连续战斗很长时间，屠杀了不知道多少敌人后才能留下的印记。

“告诉我奥托的计划。”琪亚娜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幽兰黛尔直言：“你把丽塔找来，她知道的比我多。”

“啪！”又是一个响指。

丽塔一屁股摔在地上，满脑袋都是问号。什么情况，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告诉我，奥托的计划。”琪亚娜的话音响起。

丽塔赶紧起身，她总觉得现在的琪亚娜小姐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说呢，虽然对她们这些亲友还算可以，但比起过去，现在的琪亚娜好像失去了温情这个概念，她似乎只是在依靠心中对她们的认知在刻意表现出一副友好的态度。

“事情还要从十天前说起……”丽塔娓娓道来，将她对事件全过程的分析全都诉说了一遍。

琪亚娜认真地听着，对不远处那个已经从沙漠里挣脱出来的风之律者视若不见，更远处那个趴在地上的冰之律者则是莫名其妙的“复活”，然后又跟风之律者打了起来。

和之前只能苦苦支撑的雷电芽衣不同，琪亚娜完全没有在身边布置什么防御手段，但那两位律者互相对攻引发的一切波动在接近这里十几米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平复下去，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约摸半个小时后，丽塔讲完了自己的全部推理。然后，琪亚娜一言不发，再次召出传送门，一言不发地把幽兰黛尔和丽塔一起丢了进去。

“琪亚娜，你在想什么？”雷电芽衣关切地问道。

这其实是个多余的问题，因为以她们现在完全交融的状态，琪亚娜的任何心理活动都不会对雷电芽衣保密。

但雷电芽衣还是很担心，因为她比丽塔看的更清楚，现在的琪亚娜是真的不正常。除了她在灵魂深处刻下的对雷电芽衣的本能维护之外，基本上就不剩什么感性的部分了，说她是一个理性的战斗机器也是毫不为过的。

琪亚娜回答了她：“我在想，要不要送温蒂上路。”

她分得清现实和虚幻，但刚刚经历过的幻梦却和现实没什么区别。她被封印了遇到姐姐后的全部记忆，再次从长空市大崩坏开始，体验了一次完全不同的人生。

在那段虚拟的人生里，她的一切都早已被那个奥托给安排的明明白白，自己走过的每一步路，都稳稳地踏在了奥托提前铺好的砖石上。这种命运被人操弄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爽。

而现在，已经成长为完全体的她又回到了现实。虽然有上个月才刚体验过的梦境轮回，但这次和上次的区别还是很大的，这也导致了她现在还是会受到虚拟人生的影响。

其中影响最大的，毫无疑问是她刚刚才在虚拟人生中击杀的那一位支配之律者，那家伙的硬实力不算太强，但行事作风绝对是最恶心人的。

琪亚娜决定，等现实世界也推进到支配之律者现世的时候，一定要二话不说先送它一刀，这样才能让她稍微解开一些苦闷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