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白辞跟安子凯详细交代了试剂的用法,及他这将近一个月时间研究出的撤退路线,却独独没有说他自己。
“二少,你呢?就算要避开老板,你也是要离开这d区的吧?要不要我……”
安子凯帮忙的话还没说完,荀白辞已温声打断了他。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有我离开的法子。”荀白辞暗吐一口气,将眼弯起:“这一别就不要再碰面了,你和秦彧回你们的L区,我也自有我的去处。”
荀白辞已不愿再谈论这事,安子凯却没打算结束话题。
“二少,你跳江以来,老板一直在找你,不眠不休、发了疯似的找。大家都说你死了,
老板却不肯放弃。
一年前专业打捞队从江中捞出过一副骸骨,老板抱了那副骸骨整整两日两夜谁都不让碰,最后还是我偷偷将他药倒,让人过来做了骨检,确认了那副骸骨不是你,他才肯将手松开。”
安子凯娃娃脸皱成一团,说话的语气是罕见的严肃。
“这两年来,老板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处事乖张暴戾,做事不留丝毫余地,一副怕别人不来弄死他的模样。
但一个半月前,老板发现那张笔迹崭新的纸条后,他整个人都有了变化,我到现在还记得老板发现纸条那夜那个眼神,就像是一个形容枯槁的人突然回光返照一样。”
安子凯越说,荀白辞的手蜷得越紧,最后任指甲掐入掌心。
“你老板那种性格,我绝不可能接受,更不可能喜欢。”
荀白辞一张口就是对秦彧的全盘否定,安子凯对此只觉相当困惑。
“可二少你……明明并不抗拒跟老板发生关系。”
“我不抗拒的只是失了记忆那个傻大个,而他并不是秦彧!”
车已到达展初云诊所,荀白辞用力反驳一句,拉开车门下了车。
驾驶座上,安子凯的表情更为困惑。
“明明就披着同一张皮,怎么还成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