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马营就没有驿道了,向子君骑上马,沿着小路一直到了南华山跟前,只见在西面山坡下面有一个村庄,就是芦花芋了,大约有五六户院落,到了村口,就看见几个半大的小子在路边打梭,向子君向前询问,其中一个大点的男孩子说:“我带你去吧!”
向子君跟随男孩到了一个院子门口,那男孩说:“洪家就是这里了!”又帮向子君喊开大门,只见一女子出来了,那男孩引荐说:“这位先生找洪爷爷呢!”说完就回去了。
那女子一听,仔细看了向子君一眼,招呼道:“先生请!”接着又说,“不巧滴很,家父今天去化云寺唱经去了!”然后又问:“先生是来找家父的吗?有何贵干?”
向子君对女子一系列的问题置之不理,环顾四周,唯有不见夏儿。这是一个简单的院落,两间青砖瓦房,很是简陋,完全不是向子君想象中夏儿家的样子。这时,只见一男子从屋里出来了,看来了客人,赶紧笑脸相迎,向子君唯恐来错了人家,又确认道:“贵府就是芦花芋的洪家吗?”那男子笑着回答:“是啊,这芦花芋就我们一家!”
“奥!”向子君纳闷道,这完全不是刘芳描述的洪老伯家的情景嘛,刘芳说洪老伯夫妇俩就夏儿一个女儿,这怎么又出现了一对年轻男女呢。况且,从向子君对夏儿的了解和刘芳对洪老伯夫妇的描述,夏儿一家断不会住这么简陋的房舍。
向子君想问夏儿,又担心莽撞了,就问:“二位是洪老伯的什么人?”那男子笑着说:“那是家父。”又指着女子说:“这位是贱内。”
向子君听了心里一下子拔凉拔凉滴,这哪是夏儿的家嘛。恨死了刘芳!心想:“这女人明明诓我呢!”
既是错了,礼数也要走到,就将错就错,向子君说明来意,那一对男女随感激不尽,女子因说:“多亏先生大老远滴送来!明儿父亲来了定会高兴滴。”尚未进屋子呢,又是留饭又是留宿滴,异常热情!
向子君还是不甘心,又问道:“这芦花芋再没有姓洪的人家了吗?”
那女子说:“就我们一家!先生要找洪家就确认无疑了呢!”说着又隔着院墙东南西北的比划着,前面是谁家,那面又是谁家的,向子君也没往心里去,放下东西,坐了一会儿,支应了几句客套的话就告辞了。
出了门,心灰意冷,跨上烟熏紫,狠狠地抽了一马鞭,绝尘而去!
向子君走后,那女子就急忙来到洪府,告诉夏儿:“蒿子川楚王府军营里的向子君来了!”夏儿正和小丫头湘儿编绳绳呢,听是向哥哥来了,也是意外惊喜,急忙问:“向将军现在哪里?”那女子说:“向将军只说是来给洪老伯送点心果子来的,放下东西就下山去了!”
其实这一幕也是老姜头有意安排,在事情没有眉目之前,绝不能让向子君见到洪老伯,这是职责所在。但也不能把事情做绝了,如果向子君真和夏儿喜结良缘了也要给以后相见留个余地。左思右想,权衡利弊,做的决断。先支走了向子君,再去告诉夏儿。可谓既达到了不让向子君和洪老伯见面的目的,也给夏儿有个交代,更重要的是给夏儿一个暗示,怎么做就看她的了。夏儿姑娘也是个明事理的丫头,能够理解他的苦衷。
夏儿追问道:“那怎么没来府上?”
那女子说:“是姜统领不想让陌生人来打扰,就安排人带到门卫,我和阿雷假扮洪老伯的儿子和媳妇,把向将军支应走了。”那女子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
夏儿心想:“向哥哥大老远的来,一定是找夏儿的!就这样支使走了,于心何忍!”随骑马追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