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诉衷肠母女连心 隐江湖叔侄闻道(2 / 2)

金刚杵见闻录 禾笛 2110 字 10个月前

夏儿知道母亲的意思,也笑着肯定道:“敢啊,娘要是同意,我明天就把他带来。”

母女俩也算是放松了一下心情,程夫人说:“你刚才说向子君参加过北征,有了这一段经历,那姜统领定然不会让他和你爹爹见面的!几万人的性命呢,岂能涉险?即就是姜统领答应了,跟着你爹爹来基地里的这些人,他们的家人也都在云南,如今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岂能放过呢?你要是喜欢你那个向哥哥,就为他着想,最好是断了这个念想!”

程夫人言及于此,表情也是十分的严肃,夏儿听了也不敢再分辨了,一时惹恼了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呢。心想:“事情才刚刚开始,来日方长,总会有办法呢。”

随答应一声:“娘,夏儿知道了。”

沐王名朱瑛,乃是朱元璋养子,也是大明的开国元勋,封西平侯,病逝后追封西平王,因沐姓,俗称沐王。

朱瑛自幼父母双亡,颠沛流离,八岁时被朱元璋夫妇收养,时朱元璋夫妇尚无子嗣,随收为养子,起名朱瑛,视为己出。朱瑛十二岁就跟随朱元璋攻伐征战,开始军旅生涯。

既朱元璋打下天下,开大明王朝,这个时候,朱瑛的名份就十分扎眼了,既是朱姓,又是长子,马皇后又十分疼爱,又有开国元勋的功劳,如若不去除皇姓,那是要立位太子的呢,即就是不立太子封王,始终是有夺嫡之嫌,难免被人利用。太祖就对朱瑛说:“你是朕的养子,如今再不能姓朱了。”

朱瑛听了太祖所言,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叩拜不跌,口中念念不忘:“世沐皇恩”四字,因朱英乃是孤儿,自己也不知姓氏。太祖闻听笑言道:“你口口声声不忘世沐皇恩,朕就赐你沐姓,你就叫沐瑛吧!”

洪武十五年,沐瑛因义母马皇后病逝,悲伤过度而咳血。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标去世,沐瑛和朱标年纪相仿,在战乱年间,一起跟随朱元璋夫妇南征北战,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沐英闻此噩耗,因遭受打击而患病,两个月后病逝于云南任所,年仅四十八岁。

太祖乃是白手起家,一个好汉三个帮,打江山可非比寻常。患难与共的兄弟都是开国元勋,个个战功赫赫,手握权柄,太祖每虑及此,夜不能寐。自得国以后,有心偃武,解除这帮人的兵柄,只因北方未靖,南服亦尚有余孽,还要依仗这些人稳定江山,只好罢了,但心中总不免怀忌,所以草创初定,即拟修明文治,投戈讲学,以文易武,洪武二年,诏天下郡县皆立学,可谓:“科举一行,天下英雄,尽入毂中。”也是开八股之先河。

既江山稳固,又太子朱标宽心仁厚,唯恐难驾驭这班开国元勋,太祖欲为太子剪出杖上荆棘,随大开杀戒。先是罢李善长丞相之职,擢升胡惟庸为相,胡惟庸小人得志鸡犬升天,随胡作非为,设陷毒杀刘伯温,诬陷徐达,在外私结边塞将官,在朝廷笼络百官,前相李善长尚被其涉猎。嚣张气焰日盛。

洪武十三年正月,胡惟庸谋逆事发,太祖连根拔起,这一网诛戮万人,竟将开国元勋剪出大半,因李善长为太祖患难初交,不忍加罪,特置勿问。至洪武二十三年,太祖又借清除胡惟庸逆党之由,将李善长赐死,并将其同僚故交一网打尽。太子屡谏不及,反惹太祖厌弃,忧郁成疾,英年而亡。

太子标去世,因太祖甚喜燕王,本意另立燕王朱棣为太子,无奈朝中能说会道的一班大臣乃太子一党,随撺掇太祖立太子朱标长子朱允炆为皇太孙。太祖于次年剪出蓝玉,这最后一网下来,太祖意尚未足,又赐死傅友德,王弼,宴杀冯胜,无端理由,就是看着不放心。至此大明的开国元勋仅剩一个绝顶聪明,解甲归田的襄和老汉了。

襄和见太祖疑忌功臣,便告老还乡,绝口不谈国事,享年七十,寿终正寝。

太祖一面诛戮功臣,一面封藩皇子,凡所生二十六子皆为王,令在封地驻守,天下兵权尽归皇室,太祖尤喜燕王朱棣,敕令其节制北方诸王,燕王又坐拥北京元朝旧都,根基雄厚,兵强马壮,真正踌躇满志。

蓝玉党狱始作俑者乃是燕王朱棣,因蓝玉与太子标相交甚容,燕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意欲剪出,即太子薨世,燕王凑言:“在朝公侯,纵恣不法,恐日后尾大不掉,应妥为处置。”太祖杀心旋起。

太祖剪出蓝玉倒像是为燕王朱棣登上皇位清出了最后一个障碍。

徐达,常遇春,李文忠,邓愈四公都在胡蓝党狱之前去世,得声名保全,独沐瑛镇守滇缅,于永乐二十五年,闻太子标去世噩耗,悲恸而亡。次年蓝玉案发,沐瑛总算幸免于难。

那蓝玉和沐瑛为左右副帅,随傅友德平定西南。可谓僚友故交,生死与共,同属故太子朱标一党。

沐瑛病逝的消息传到南京,太祖闻报,沐瑛因太子标薨世悲恸过度而亡,倍感痛惜,命归葬京师。

世人皆知沐瑛是因太子病逝而悲恸而逝,也是招告天下“吾乃太子死党”也,敢作敢为,有情有义,太祖颇有感触。想太子在世之时,自己过于苛刻。

沐瑛长子沐椿接诏,护送父亲灵柩到了南京,因路途遥远,行程三月有余,太祖亲自迎接。当时就有朝中大臣非议沐瑛乃是假死避祸。

太祖乃立宇宙以观苍穹耳!太子朱标薨世,皇孙允炆将继大统,但燕王依托北方,虎视眈眈,早有图谋皇权之志,如今毅然成了气候,太祖也是无力回天了。

沐瑛虽不是太祖亲生,但亦然是朱家弟兄的大哥哥了,尤其和太子朱标真正的情同手足,又沐瑛现镇守西南半壁,兵强马壮,装备精良,如若沐瑛倒了,皇太孙如有不测,已然无栖身之处。太祖随表彰沐瑛功劳,追封“西平王”,皇封沐氏子孙世代袭爵,镇守云贵。朝中再无人妄言。

太祖也算为太子一党保留了一点实力,也是为人父母者对子嗣的公允和仁爱之心!撒手人寰也是心安,天下掌权者都是朱家后生,俗话说:肉烂了都在锅里呢。

建文帝继位后,发现自己这个皇帝一无兵马二无粮草,叔叔们都是王爷,藩镇总兵,手握生杀大权,每虑及此,惶惶不可终日。身边的文臣就出谋划策,鼓动削藩,夺回兵柄。废黜了几个势单力薄的藩王,激起兵变,燕王遵循太祖遗训,以“清君侧”为名,发动“靖难之役”。

兵戈一起,建文帝束手无策,能打仗会打仗的人都被爷爷杀光了,就一班文臣出谋划策,朝中竟无一人能帅十万之众,募集的五十万兵马交由曹国公李景隆统帅,燕王闻知笑曰:“景隆那厮庸才耳,有何能耐,乃给他五十万众?速死也!”

朝中兵马屡屡败北,诸王子拥兵自重,座山观虎斗,燕王铁骑直驱南下,越长江天险,直达南京城下。

太祖也早给皇孙留下退路了,早在升遐时留有一筪,交由掌管太监,嘱咐:“若子孙有难方可开视。”启封看来,乃是度牒袈裟。

建文帝削发为僧,随隐于江湖,那燕王岂能放过,派锦衣卫四处追寻。建文帝东躲西藏,不可终日,思来想去,唯去云南投奔沐铖方可安生。

暂且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