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氏看丈夫倒了一地的胡吉疙瘩,又来回跑趟子,就一个劲儿的追问,本武也不说话,半晌,喃喃自语:“赵安翔怕是不行了!”
展氏听了吓得只哆嗦,上次说彭连乎家的怕是不行了,展氏也只当是瞎说呢,结果果然应验了,这次又说赵安翔不行了,要真给说着了,你说一个庄子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滴,天天一个活死人在你眼前?多瘆人呢!
展氏赶紧阻止道:“你再不胡说了撒!”又悄悄安顿说:“这个事就你我知道就行了撒,千万不敢让娃娃听着了,你这不是把家里大人娃娃往死里吓呢嘛。”
展氏话音刚落,只见本推和李氏爱儿都来了,本推进来看见地上有一堆堆胡吉疙瘩,就说:“哪来的这些胡吉撒?”
展氏一听无法解释,赶紧撒个谎,笑着说:“你二哥在场子上只顾押注了,也不知道哪个闲怂把胡吉疙瘩给装到靴筒子里了。”
大家听了,一笑了之。看这里没事儿,都回去了。
睡觉的时候本武脱下衣服,展氏拿起来觉得沉甸甸滴,抖搂着一看,原来是本武别到裤腰里的那块金锭,一大坨青灰色的瓦片子,展氏一时哭笑不得。
展氏就问:“你到底今儿晚上去哪里了撒?神秘兮兮滴!”
本武钻被窝里,咋问都不说。展氏也只好作罢了,好在是人安然无恙,也就谢天谢地了。
次日一大早,本武就来到赵安祥家里,赵安翔的媳妇葡萄儿看他来了,就笑嘻嘻滴问道:“二哥昨儿晚上咋了撒?猛蛊溜滴来了一趟子!又猛蛊溜滴回去了,我和翔儿猜度了半晚上呢。”
本武摆摆手:“一言难尽!”又问:“翔儿呢?”葡萄儿说:“到河里打冰去了!”
“昂,不在也好。”本武就给葡萄儿嘱咐道:“别让翔儿耍赌博了,小心肇上了,晚上也看着别让出门了,你好好盯着点昂!”
说完匆匆走了,那葡萄儿以为本武和赵安翔两人勾手出千儿的事有人知道了呢,晌午吃饭的时候就问丈夫,安翔笑着说:“你闲着没事干了,听他说呢,你没见他最近糊里颠动滴嘛!”夫妻俩也没有放在心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几天庄里人都知道本武装了两靴子筒筒胡吉疙瘩回来了。
刘芳在屋里做针线呢,只见凝露进来笑着说:“芳儿嫂子,听说朗家大房里的老二?了,晚上出去装了两靴子筒筒胡吉疙瘩回来了,还当是元宝呢!”
俩人随说笑了一会儿,刘芳因说:“夏儿这段时间咋还不来呢撒!庄子里开始排戏了呢!”
凝露也不知道夏儿的事,就非答所问的支应说:“怪不得这几天晚上听着哪儿的胡胡子响呢!”
俩人又说了一些朗家水的几个戏子匠,谁的黑萨好,谁的插科打诨逗笑之类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