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夏儿和向子君走后,刘芳心里颇感失落。就不停的干活儿,以派遣内心的空虚。围上头巾,把几个炕里的灰掏干净,又挨个儿煨了,妮可儿和扭成儿姊妹俩个跑前跑后的给妈妈倒灰,揽煨炕的。又把伙房里的家具挨个儿擦了一遍。吃过中午饭就有些困倦,上炕睡了。
不一会妮可儿进来喊她:“妈妈,门口来了一个骑马的将军!”
刘芳心思:“咋又有将军登门了撒?”
刘芳整理一下衣着,领着妮可儿姊妹俩个,一起出来看时,只见一个穿军装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口。手里牵着一匹青棕色的战马。
高高的个子,长方脸,高鼻梁,浓眉大眼。
猛的一看,这人咋这么面熟呢,尤其那张极富立体感的面孔。
“我不会是在梦里吧?”这段日子一直有些恍惚,刘芳定睛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阳光明媚,门道里有太阳的阴影,妮可儿和扭成儿就在身边,尤其妮可儿的一双大眼睛,时不时地回眸看着自己。还有盘山虎,虽然在门口卧着,但眼睛警觉地盯着来人,再看看那穿军装的男子,玉树临风般地站在那里,身后是前山里山峦的背景,周围是土墙和院落,脚下的硬地和自己脚下的连成一片,再抬头看看天空,瓦蓝瓦蓝的,太阳有些晃眼。
男子见刘芳疑惑地盯着自己看,一时不知所措,环顾自己周身,也没发现有何不妥。
这时,刘芳绞尽脑汁地问道:“你是那个……,我咋一时想不起来了。”
“在下乔逸!”男子回答说。
“乔逸?”这名字听着好熟悉呀!刘芳满脑子地搜索“乔逸”这个人的线索。
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刘芳不好意思地说:“看我这记性撒!看着眼熟,听名字耳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乔逸微笑着说:“小姐姐怕是记错了,我是第一次来朗家水滴呢!”
刘芳听乔逸称呼自己“小姐姐”就笑了,妮可儿姊妹俩个也跟着笑了,娘儿仨一时都很开心,想想快乐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一句话,几个字而已。
刘芳就解释说:
“嗯!我原先也在军营里呢,退役后才来的朗家水。”
“敢问小姐姐在何处服役?在下一直在南昌楚王府当差,也是第一次来到此地!”
刘芳听了,心想:“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嘛!”
就笑着说:“是我记错了!”
就问:“将军来我家有何贵干?”
乔逸忽然想起来自己来此的目的,因问:“这里是向子君家吗?”
“嗯,向子君就住这里呢!”刘芳回答道。
“那你就是芳儿姐姐了?”
刘芳纳闷道:“你咋知道滴呢?”
乔逸解释说:“在下乃是楚王府龚武岳将军手下的一个文员,这次和龚将军一起来给子君兄颁发制命来滴呢!龚将军知道了子君和夏儿姑娘结婚了,特派我送来一份贺礼!”说着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拿出一个礼信包包,在手里晃悠着。
刘芳心想:“这婚礼都结束了,送的哪门子礼撒?这样是不吉利滴!”
就说:“恭喜的话儿就不说了!既来了就请家里坐吧!”
乔逸把马栓到栅子里的槽头。妮可儿姊妹蒙住盘山虎的眼睛。刘芳让着乔逸进陔门楼子里了。
乔逸边走边说:“听龚将军说子君在朗家水有个结拜的妹子。”说着看一眼刘芳,“今儿一见,芳儿姐姐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
刘芳笑着说:“我老婆子了,可不许这样说!”
“芳儿姐姐刚说咱们在哪里见过面,我看着芳儿姐姐面善,也很亲切滴呢!”
“我刚才是一时懵住了,那是记错了!”
俩人说话间,刘芳就把乔逸领到伙房的餐厅里,因说:“上房现如今是向将军和夏儿的新房了,乔将军先在这里将就一下。那俩人一大早被李招娃请家里串门子去了,也不知啥时候回来呢!”
“就这里挺好!”乔逸说着就坐到餐桌前的凳子上,把礼信包包放到桌子上,眼睛里满是刘芳的身影。
看的刘芳极不自然,一抬眼俩人的目光就相遇了。
刘芳给妮可儿说:“你到映雪婶婶家把阳春爸爸叫过来,就说家里来客人了让他陪着。”
乔逸听了赶紧阻止:“不用那么麻烦!就这样挺好呢!”
刘芳就沏茶倒水,在乔逸对面坐下了。手里摆弄着一个鬼脸钧瓷茶盅。
初次见面,素昧平生,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来到北方还习惯吗?”刘芳问。
这个话题,对一个第一次来到清水河的南方人而言,有足够的谈资说上一阵子了。
“习惯呢!”乔逸答。
说完就没有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