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宁逸转身离开,一挥手,把门窗关上。
由于关上门窗,书房内的光线黯淡不少,显得有些寂静无声,又宁静祥和,莫名有着一丝难得的美好。
书桌上的折子还剩一些没有批完。
夏礼坐在椅子上,一手揽过站在他身边的司清。
司清抬头看着他俊美的脸,低声问:“那本书写的什么?”
夏礼没有瞒着他,轻声说:“一些毁风败俗的东西。”
这下,司清已经确定那本书的内容,能用毁风败俗来形容的,只能是淫词艳曲,泛滥多情的内容。
司清抿了一下唇,别过脸,小声说:“比昨晚的,还要毁风败俗?”
昨晚是他们有史以来做得最为伤风败俗,不堪入目,不可入耳的一次。
夏礼下巴抵着他的额头,说:“嗯,比昨晚的还毁风败俗。”
他说着不正经的话,脸不红心不跳,面色平静,还带着几分一本正经的意味。
或许是两人之间的对话,无意间勾起司清昨晚的回忆。
那时放纵疯狂的回忆,在他的脑海中历历在目。
司清不由有些不自在。
“乖。”夏礼拿出一颗糖,撕开糖纸,递给司清,轻声说:“我还剩几本折子,马上批完。”
司清低下眼眸,看着那颗糖,又不由想起昨晚吃的糖,一时间更是难以自在,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夏礼低头看着司清,他怀中的人刻意没有看他,低声问:“在想什么?”
司清把头埋得更低了些,小声说:“没什么。”
似乎是怕对方察觉到异样,司清挣开他,动作利落,正要大步走开。
可惜,夏礼的动作比司清更快。
夏礼一把牢牢握住正要离开的司清的手腕,任由他怎么用力挣扎片刻,也没有松开半分。
司清神色不安,语气急切,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你放开。”
夏礼非但没有放开他。
司清不由坐立不安,没敢去看夏礼。
夏礼轻笑一声,松开他的手腕。
随后,他拿过一本折子,递到司清的手中,低声说:“念给我听。”
司清感觉如坐针毡,低头看着手中的批折,不安地抿了一下唇,声音不自然地说:“你放开我,我,我坐对面念给你听。”
他在他怀中,批折都无心去看,怎么念给他听?
夏礼没有犹豫的拒绝,“不行,就这样,念给我听。”
司清低着头,“不行。”
在书房里,确实不太合适,隔音效果也不大好,随时有人从外面走过。
夏礼拿过司清手里的折子,松开禁锢他的手,说:“这里确实不行。”
闻言,司清不由松一口气。
但是。
下一刻,他听到夏礼说:“书房的书,你挑一本,等会念给我听。”
说完,夏礼打开批折,一脸认真地看着批折的内容,好像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没了束缚,司清立刻起身,带着一丝慌忙的意味,逃似的走几步,拉开距离。
再慢一点,他要藏不住了。
夏礼看他的背影一眼,轻笑出声。
司清走到书架前,看着琳琅满目的书籍,一时间有些难以选择。
许久,突然传来敲门声。
夏礼正认真批阅着折子,他分神说一句:“进。”
房门被打开,几个人进来。
夏钟看见在处理事务的夏礼,问:“礼儿,怎么不开窗?”
处理事务,不开窗,会光线不好,容易伤眼睛。
夏礼从批折中抬起头看夏钟一眼,平淡的说:“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便关上了。”
话落,夏礼已经看完手上的批折,换下一本。
夏钟不多说废话,直接说:“礼儿,是这样的,长老会最近联系不上你,让我和你商量,两天后重明城的擂台切磋赛,作为选拔联谊赛参赛的前赛。”
这哪里是商量,分明是通知。
单方面决定的事情,也能叫商量?
“你和祁辞可以选择不参加前赛,直接到联谊赛。”
“这次的前赛,清儿要参加。”
这个才是重点。
“啪。”
夏礼猛地把手中的批折合上,神色深沉压抑,声音森冷:“哦?他以什么名义参赛呢?我的徒弟?还是龙族七太子殿下?”
别以为他不知道联谊赛是什么勾当,自从宁逸说了司言的情况,他已经知道联谊赛不过是为选拔滋养长老会的新鲜血液的幌子。
这一次的选拔规模明显比以往的要大,长老会这么迫不及待要人吗?
以往司清不用参加联谊赛,一是三方护着他,二是龙族和凤凰族已经有人参加联谊赛,不需要他参加。
只有通过联谊赛,长老会才能“名正言顺”挑选新鲜养料,把人带走,太明目张胆,会引起众怒。
这次,长老会要司清参赛,已经是摆在明面上说,他们要这个人。
夏钟担忧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们点名要清儿参加前赛,说是他已经具备参赛的资格。”
什么参赛的资格?
分明是充当他们养料的资格。
夏礼眼神凝着瘆人的寒冷,问:“是因为清儿闯摘星楼过了两百层?”
所以,他们才对司清的修为境界起疑,以此来试探司清?
司诚脸色沉重的摇头,对夏礼沉声说:“不是的,这个消息在清儿闯楼之前,前面几次他们也想让清儿参加联谊赛,但是我和老钟都用其他人把位置补上,搪塞过去。”
也就是说,很早以前他们已经盯上司清,但是都被两族的长辈压下去。
司诚神色担忧难过,好像瞬间苍老不少,“这次不知为何,他们一定要清儿参赛。”
司清是他最小的孩子,他怎么忍心他遭遇不测。
不知为何,这次长老会全然不顾三方的态度,好像铁了心要司清参加比赛。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应该是那两个人的修为境界越来越不稳,灵根和资质已经匮乏,填补不上空缺,现在应该是他们修为境界下跌的时候。”
“他们急需极好的灵根和资质来填补空缺,为形势所逼,所以他们才迫不及待地要daddy来弥补空缺。”
是宁逸的声音。
他的身后是祁辞和谢璃。
宁逸又说,“这次的空洞,恐怕只有血祭能填补。血祭的效果是所有邪术中最好、最直接、最稳定的方法。”
也是最残忍的方法,血祭其他人,以增加自己的修为,被血祭的人会魂飞魄灭。
祁辞看一眼夏礼,沉声说:“不能再等了。”
原本,他们还想等自身的修为境界再高些,再与长老会对抗。
可是,现在他们为情势所逼,这次,事情已经一触即发,要么妥协把司清交出去,要么一举反抗。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依宁逸说的,可能长老会那两位的修为境界现在是下跌的时候,正是反抗的好时机。
机不可失,不论是为护着司清,还是费心布局的一切,他们这次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