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感受着口里甜腻的味道,准备凑近夏礼的唇。
突然,厨房的门一开。
“啪!”
一声巨响。
这一下,把司清和谢璃吓一跳。
这又是什么动静?
司清猛地直起身,勺子放在身侧的位置,迅速把口里的冰淇淋全部吃下,别过脸,面色如常,波澜不惊。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夏礼轻轻勾起的嘴角,顷刻间不见,好像太阳下山似的,他的嘴角一瞬间下弯,昭示着主人心情的不悦。
谢璃正好夹起一把面条,准备递到祁辞的嘴边,结果在半空中,被这动静吓一跳,手一抖,“啪叽”无声,面条尽数掉在地上。
谢璃连忙收回筷子,在碗里搅拌几下面条,转过身去,夹起一把面条,吸溜一口,若无其事。
“……”祁辞愣了几秒,面无表情。
来人是谁呢?
不知为何,前不久刚离去的夏安又折返回来,打开门,还转头跟身后的人说着什么,“我刚来厨房就是想找点东西吃,不想一有事忘了。”
“你看我这记性。”
有什么事情?
哦,天地上下五百年。
“咦,你们都在啊?”夏安一转头,便看见屋内的人,动作不由一顿,有些怔愣地看着几人。
夏安的视线在夏礼和司清身上停顿几秒,他俩不是刚走吗?
怎么又回来了?
夏礼低着眼眸,眼神低沉,冷漠地看他一眼,无端的压迫在空气中漫延,莫名带着一丝不悦的意味。
有了前不久的低温体验对比,夏安觉得现在夏礼的心情好像好不少,也没那么冷得能把人吓死,那压迫能活生生把人压死。
只是,他看起来依旧不怎么高兴。
但是,夏安感到奇怪,祁辞看他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祁辞面无表情,眼神深沉,看不清他的情绪,不苟言笑的五官,在这一刻显得他的脸严肃冷峻,莫名让人感觉严峻得好像在等待肃穆无情的审判,无形的威压,让人不得不臣服。
夏安顶着两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这到底怎么个事?好像要把他压碎似的。
宁逸看了一眼,又继续喝垂丝海棠花糖水。
那一眼,无奈又同情。
片刻,夏礼冷漠地开口,“叔叔,你好像真的很闲。”
“真的很闲”四个字,他说得格外沉重,给人一种比咬牙切齿更深重的感觉。
“孤任命你为代理族长替孤管理会议事务。每次会议之后,两天内,你有半个时辰向孤汇报内容。”
“另外,军事司缺一个训练总指挥,由你担任。”
加上代理夏礼的事务。
三件事。
五百年,三件事,压得夏安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夏安觉得身后的翅膀万般沉重,好似被生活的重压压得断裂破碎,无法再自由翱翔,没有自由享受世间的美好。
他人都要裂了。
但是,实际上,也就担任军事司的训练总指挥的任务比较重,其他的两个任务,半轻不重。
夏安重重叹一口气,一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一边说,“郓子?”
咦?人呢?
跑了?
丢下他,跑了?
他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夏安匆匆告辞,转身离开。
司清舀了一大碗冰淇淋,拿起小勺子挖一大勺,放到口中,冰凉甜腻的感觉在口里漫延,舒服得他微微眯起眼睛。
然后,在夏礼的视线中,司清把冰淇淋吞下,又吃一口。
连吃几口,司清对视上夏礼的眼神,犹豫地放下碗,给他舀一大碗冰淇淋,放到他手里,小声说:“你用火把它化一下,就不冷了。”
“……”夏礼低头看着碗里的冰淇淋,没有说话。
这前后的待遇落差太大。
突然间,夏礼觉得夏安还是很闲,郓子好像也不忙。
另一边,谢璃看见人走了,但是他也不敢这么放肆了,万一要是没收回筷子,岂不是露馅儿了?
谢璃看一眼祁辞,说:“你喜欢吃什么,自己夹,那边有糖水,还有冰淇淋。”
话落,谢璃不再看他,自顾自吃起来。
“……”祁辞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谢璃碗里的拌小面,应声:“好。”
他这边的前后待遇差距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