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身子摇摇欲坠,似是要摔倒的模样,见马车驶来,她立刻打起精神就迎上去,却被家丁拦住了。
她忙停下脚步,恭敬一礼,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高声道:“旌县胡氏女特来求见阮姑娘,望姑娘赏光一见!”
马车里的阮绵蹙眉。
旌县胡氏女?
她仔细在脑海中搜索,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挑起车帘的一角,朝外看去,只见是两个女子,一人似是主子,另一人是她的丫鬟。
那主子皮肤白皙,瘦削高挑,十三四岁的模样,看上去身子骨十分虚弱,一阵风就能将她掀倒似的。
纵是如此,她依然脊背挺的笔直,眼中满是坚定和期盼,还有淡淡的哀伤。
放下车帘,阮绵朝外面道:“放她进去,安排人领她去花厅。”
“是。”
马车绕开主仆二人,驶向门口,丫鬟们下车,簇拥阮绵去了后院。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特意画丑的妆容,下车前特意都穿了斗篷,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
家丁去寻了个年轻媳妇,领着那主仆二人去花厅。
一番梳洗装扮后,阮绵来了花厅。
“见过阮姑娘。”
胡析薇放下茶盏,身子摇摇晃晃的起身。
阮绵蹙眉,这副样子,不会是来碰瓷的吧?
“姑娘请坐。”
阮绵坐到上首,抬手示意。
胡析薇由丫鬟扶着坐下。
“冒昧来访,是因有事相求,还请姑娘莫怪。”
阮绵一怔,想不到竟有人向她求助。
“姑娘可说来听听。”
胡析薇抬眼望向阮绵,眸中溢满了浓浓的祈求:
“小女子乃旌县人,姓胡,名析薇,家中做瓷器生意。 半年前家父出门谈生意,被山匪所伤,伤势太重,再也不能医治好。
这半年来,家父一直靠珍贵药材,才能勉强吊着一口气。
家父行二,膝下无子,他自知不中用了,原想过继族中一户贫寒人家的稚子,以继家业,并照顾小女子和母亲。
可我大房伯父联合族老,硬是逼迫家父,过继我伯父家一个年近弱冠的庶子。
我大伯早年中了秀才,自恃清高,瞧不起我们商贾家,素日从不与我家来往,只一缺银子就去寻我爹,却从不归还。我爹性子和善,从不与他计较。
他这般卑劣无赖,只怕我爹真的过继了他的庶子,我家的家业就落到大房手上了,届时,我和我娘就再没有容身之处了。
听闻姑娘心善,求姑娘出手相帮,让我父能如愿过继子嗣,小女子感激不尽,愿赠以家中生意的五成利以报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