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民瞻由她为自己擦拭,他则轻按压几处穴位。
“你这是怎么了?传御医来瞧瞧?”
过了会儿,见他鼻子不再流血了,阮绵问。
她并没有想到是饭食问题,这些饭食刚刚都让人试过毒了,况且她也一起吃了,若有问题,应该他二人一起出事才对。
齐民瞻拦住了她:“不必,这是什么汤?”
除了流鼻血,他身上并无不适,知道不是中毒。
阮绵一怔,桌上的菜肴唯独这汤她没有喝,难道问题出在汤上?
“这......这是滋补汤膳,我想着你雨露均沾了一个多月,应该补补身子,特意吩咐人给你做的。”
齐民瞻:“......”
随后,阮绵就瞧见他肉眼可见的满面通红。
她小心翼翼的问:“你......该不会虚不受补了吧?”
齐民瞻:“......”
他根本不需要补!
见她说起这种事的时候竟然一脸坦然,毫无尴尬和羞涩之态,反而是他窘迫的无地自容。
他这才想起,她和沈维桢在一起的时候年纪尚小,沈维桢恪守君子之礼,不会对她做什么。
且她身边的人也俱规矩极严,不会让不堪之事入她的耳。
所以,她虽在别的事上聪慧颇有经验,于男女之事上却并不甚明白,才会这般毫无顾忌的说起此事,还为他准备什么汤膳!
蠢丫头,有朝一日我会让你知道,我需不需要补!
良久,他闭了闭眼,罢了,有些事现在还不是同她说明的时候,她难得在宫里过了几天轻松日子,何必拿那些事来搅她安宁?
况且那些事本也与她不相干。
他看了看外面早已漆黑如墨的夜色:“时辰不早了,我回去了。”
阮绵迟疑:“可是你......”
齐民瞻对她浅浅一笑:“没事,别放在心上。”
说着,抬手将她头上刚刚碰歪的一根簪子扶正。
见她没躲,也没有面露不喜,他心下宽慰,她已经渐渐习惯他的陪伴和亲近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阮绵生出了些愧疚,她似乎好心办错事了。
这厮脾性倒好,竟半点没有责备她。
刚刚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有什么事想同她说,但又不方便说吗?
这厮真像换了个人一般,跟多年前那个莽撞肆意的少年完全不同了。
心性沉稳,思虑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