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只茶盏摔碎在地。
“陛下息怒。”常顺和太医赶忙劝道,其余人齐齐跪地,恨不得将头钻到地缝里。
皇帝压着怒火开口:“素日是谁照管这只猫?”
一个小宫女哆哆嗦嗦磕头:“是......是奴婢。”
“拖出去,杖毙!”皇帝直接下令。
“陛下饶命!不是奴婢做的,不干奴婢的事......奴婢是冤枉的!秋痕姐姐,秋痕姐姐,我对娘娘忠心耿耿,您替我求求情啊!”小宫女哭着喊冤。
秋痕即杨妃宫中的掌事宫女,她硬着头皮磕头道:
“陛下且慢,此人已伺候娘娘多年,且身家性命都在娘娘手中,不会是她,还请陛下另查明真凶,还娘娘一个公道。”
她们同来自杨家,一起伺候主子多年,如同姐妹一般,她自不忍心看着这小丫头丧命。
皇帝神情冷凝,眸光如刀看向那小宫女:
“即便不是你动的手脚,你看管那只猫不利,致使旁人钻了空子,也罪责难逃!
好,朕便给你一次机会,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接触过这只猫?”
“回......回陛下,玲珑活泼讨喜,常常四处跑,也不怕生,之前走丢过一次,后来娘娘命奴婢专门看管它,奴婢寸步不敢离,这些日子也不再让它往外跑了。
只......只昨日傍晚,奴婢一时疏忽没看住它,让它溜出去了一会儿,奴婢找到它的时候,看到......看到陆妃娘娘宫中的丹枝在那附近。”
皇帝一声令下:“常顺!将人带来!”
“是。”常顺领着几个内侍出去了。
此处离陆妃的寝宫不远,只等了盏茶功夫,常顺便带着人折返回来。
两名内侍押着丹枝,自然也得将陆妃带来,她的侍女犯事,她脱不开干系。
但常顺并未对她多言,所以陆妃脸上有些茫然之色。
她进门前捏了捏帕子,面上一派平静从容和疑惑,先向皇帝施了礼,便一脸关切的问:
“陛下,听闻杨妃妹妹这里传了御医,臣妾忧心不已,杨妃妹妹还好吧?”
皇帝冷冷看向她:“杨妃腹中胎儿已落。”
陆妃大吃一惊,满脸悲怆之色:“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哼!这得问问你了!”
皇帝沉着脸道:“太医已查明,杨妃中了毒,有人将藿冰花粉洒到她养的猫身上,那花粉同她素日服用的当归、川芎等药物相克,这才导致她中毒。
那养猫的宫女瞧见你宫中的丹枝接触了那只猫,你作何解释?”
“陛下何意?您怀疑是臣妾下手毒害的杨妃吗?所以您叫人带我们来,是为了此事问罪我们吗?”
陆妃一脸委屈:“陛下明鉴,自打杨妃妹妹有孕,臣妾高兴的什么似的,宫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往她这里送,您怎么能怀疑臣妾?真是枉费臣妾一番苦心了!”
说完,捂着帕子呜咽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还压抑着不让自己太过失仪,一副委屈又倔强的模样。
扮成皇帝的云五看得嘴角暗抽,这几个女人真不愧是那几家专门送进宫争夺中宫之位的,一个个手段高明,装模作样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
这位陆妃看似端庄贤淑,实则心思狠毒;柔柔弱弱的闻妃最擅长拿别人当刀子使;
杨妃一派天真娇憨的模样,其实刻薄凶狠;陆充仪看上去妩媚实则是个心机深沉的;
张扬跋扈的姚才人,反而是她们几个里面最真实的。
云五很敬业。
知道她打算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冷声道:
“放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既然你矢口否认,便解释一下你的人昨天傍晚为何去碰那只猫吧!”
陆妃停止了哭泣,一脸委屈的看向皇帝,仿佛不认识了他一般,这是平素那个柔情体贴的皇帝吗?
想到他许是因为痛失子嗣而性情大变,她又冷静了些,擦了擦泪,看向丹枝:
“你赶紧说清楚,好好的,招惹那猫做什么?凭白惹出一场祸事!”
丹枝这才有机会说话,直接喊冤:
“陛下,奴婢冤枉!奴婢没有下毒!也没有害杨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