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这不守规矩的举动,阮绵已经直接忽视了。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瞧见他手背上有一道殷红的痕迹,她蹙眉。
齐民瞻抬手看了看,手背上有道红艳艳的划痕,他记得抓兔子的时候被雪里的树枝刮了一下,应是那时候留下的。
“不小心划的.......”
突然想到什么,“不碍事”三个字被他咽了回去,话音一转:
“那会儿冷还不觉得如何,现在感觉有些疼了,你这里可有金疮药?能否给我用些?”
阮绵心里轻叹,这厮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你先去那边坐,我给你拿。”
“嗯。”
齐民瞻到一旁的雕花圈椅上坐下,宫女给他奉上茶盏。
他端着茶,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的划痕。
想起年少时,身上偶尔磕破点皮,阿娘都会难过许久,那时候,他也会注意不让自己受伤。
可那年在梁州经历了多次刺杀,又在北境战场上与敌人拼命厮杀,他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对这种小伤小痛早已视而不见了。
只等了片刻,阮绵拎着药匣子过来了,后面跟着春芽,双手端了一盆热水。
将药匣子放到桌案上,阮绵挽起袖子,拿帕子放进温水里打湿,拧干,对他道:
“把手伸出来,先擦干净。”
轻咳一声,齐民瞻不敢看她,缓缓伸出手,脸上绯红一片。
隔着衣袖,阮绵执起他的手腕,细细将他的手擦干净,伤口附近尤其小心翼翼,用帕子轻轻沾着,似是生怕碰疼了他。
她不知道的是,她那轻轻的碰触,对血气方刚的男子来说有多致命!
好似有根羽毛在心上挠啊挠,又酥又痒,齐民瞻大气都不敢喘,另一只手在袖笼里紧紧攥着,指节发白,像是在苦苦忍受某种酷刑!
终于见她将帕子放下,齐民瞻一口气还没松完,就见她朝他的伤口轻轻吹气......
心尖猛得一颤,齐民瞻几乎忘了呼吸,再次攥紧手心,忍受新一轮酷刑。
小心的洒上金疮药,缠上纱布,阮绵给他打了个小巧好看的结。
“好了,这只手近几日不要碰水。”
“嗯。”声音几不可闻。
阮绵蹙眉:“我弄疼你了?”
“......”
齐民瞻端起旁边的茶盏,将茶水一口喝干,咕噜咕噜的声音掩盖了咚咚咚的心跳声。
见此,阮绵命人又给他端了一盏茶来。
良久,齐民瞻终于平复好了心里的起伏,问:“之前听闻你招歌舞姬来此表演,这两日怎么不招了?是看够了吗?”
阮绵将人都挥退,坐到一旁笑道:
“我是怕将来由奢入俭难,无忧无虑的过了这么久,我也该为将来打算了。”
“什么打算?”
齐民瞻心尖一痛,脱口而出,语气急切而沙哑。
阮绵皱眉,不解的看向他,这厮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意识到自己自己失态,齐民瞻轻咳,波澜不惊的道:“你入宫才多久,做什么这么急?”
阮绵道:“有备无患嘛,早些准备,到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呀!”
“嗯,你向来行事周全。”
齐民瞻问:“要做什么准备?”
恰好绿茉来禀,晚膳已备好。
阮绵道:“先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