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百官们听闻皇帝昨晚微服出宫,遭遇行刺,皆震惊得无以复加。
“何人胆大包天,竟敢行刺当今天子?一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诛其九族,以儆效尤!”
朝臣们义愤填膺。
扫了一眼下方看似平静,却隐隐透着得意之色的齐国公,皇帝将目光投向顺天府尹宋杰:
“可查出刺客身份了?”
京中出现刺客,属顺天府职责范畴,昨晚五城兵马司的向指挥使捉到刺客后,直接将所有刺客都押送到了顺天府。
顺天府尹宋杰出列,恭敬道:“回禀陛下,昨夜微臣连夜审理,但那些刺客被关进大牢后,还没到半个时辰便皆中毒身亡了。
经查验,他们早已提前服了毒,因未能及时服下解药,由此毒发身亡。”
上首的皇帝很是不悦:
“这么说,既没有查出刺客的身份,也没有查到其幕后主使?莫非,朕经历的这场刺杀就这样不了了之?”
宋杰胆战心惊,不管凶手是什么身份,皇帝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他一个失职之罪是免不了的。
他这个顺天府尹掌管京畿要务,责任重大,每每遇到重大节日更是夙兴夜寐,不敢怠慢。
元宵佳节,京中放灯五日,解除宵禁,全城的百姓欢腾热闹,他却丝毫不敢懈怠。
因为这样的日子作奸犯科之事尤其多,这几天他都没有回家,就歇在衙门里,督促下属兼处理突发事件。
昨晚,他刚准备小憩一会儿,五城兵马司的人便到了,说是在街上巡视时抓到了大批刺客,行刺的还是当今陛下。
他瞬间吓得魂儿都没了,好好的,皇帝不在宫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陛下有令,命他连夜审理。
他只得打点起精神,去狱中审理那些人。
可那些刺客嘴硬,任他如何用刑都不肯招认,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所有刺客一眨眼就纷纷咽气了。
他吓傻了,赶忙令仵作去验,才发现是提前服了毒。
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宋杰道:
“陛下息怒,也并非全然无所获,微臣细细检查了他们的衣着、佩饰及所用兵械,发现其中两人所使用的飞刀出自军中。”
“军中?”
朝臣们一片哗然,刺杀皇帝的刺客竟来自军中!
齐国公眉心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的兵器明明再寻常不过,街上随便一家兵器铺子都有售卖。
他还特意让人细细检查了他们周身,确信没有与齐国公府有牵连之物,才令他们离开,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查不出来历。
就听宋杰继续禀道:“为加强对军中兵械的管制,当年宪宗皇帝下令,所有供军中使用的兵器,在锻造时需印上编号标记,分发时也要登记造册。
微臣已去军器监核对过,这两柄飞刀在三年前,由兵部配发给了五军营。”
齐国公执掌的五军营!
一时间,殿中所有人都看向了齐国公。
“姚重,你该当何罪!”上首的皇帝冷眸如刀。
齐国公脸色陡然一变:“不可能!绝无可能!分明......”
声音戛然而止,他及时收住了话头,大脑快速运作,将接下来的话换成了:
“这分明是有人借机栽赃!”
他一脸愤怒的看向上首的皇帝,若说此事与皇帝无关,他死也不信!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使这种卑鄙手段栽赃陷害臣子,无耻!
齐民瞻睨着他,挑了挑眉,是不是栽赃你心知肚明。
且,栽赃你了又如何?
有罗将军做内应,他派人连夜去五军营取走两件兵器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