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拿捏她,虽然那毒不至于要了阮综的命,但一定会让他痛苦难当。
“不必说这些,此事本就因我而起,我自该多思虑些。”齐民瞻道。
想起什么,阮绵似笑非笑的瞧着眼前人:
“去年你那好表妹也算计过我,想让我同她共事一夫,估摸着也是打算用阮综拿捏我,好借腹生子,甚至去母留子呢!”
现在听她提起此事,齐民瞻仍满心后怕和自责,一把将人揽进怀里: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及时护住你,让你受惊了,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紧张和害怕,他的嗓音发颤,整个身子都止不住颤抖。
他不敢想象,若当日绵绵遭遇了不测,他会怎么样?
一定余生都活在痛苦、自责和悔恨里。
这厮.....
看他反应这么大,阮绵一时有些语塞。
许是因从小经历的事情多,很多不好的事过去后,她便抛一边了。她不喜欢陷在过往的痛苦和悲伤里,她更愿意着眼当下和未来。
伸手环过他的腰,轻拍他的后背安抚:
“没事了,都过去了,你不是已经将那对狗男女处死了吗?这时候他们坟头草都老高了,也算给我报仇了不是?”
话虽这样说,她却在心里想:
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妹,还差点成了他的妻子,这厮说处死就处死了,竟毫不念旧情。
还有裴家,许是防着外戚之势增盛,将来难以约束,这厮直接将母族全部驱逐出了京城,还将嫡亲的舅舅送上了断头台。
这厮真的很适合当皇帝,足智多谋,杀伐决断,冷酷无情,他都具备。
但她......自小经历的变故太多,现在她只想过安稳日子,平平淡淡了此一生。
所以,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且人心易变,帝王的心更是变幻莫测。
宫里的女子明艳如花,但花从无百日红,于帝王来说,哪里有什么情深意笃?
这厮休想让她迷失在这短暂的温柔和怜惜里!
“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一定会护好你,绵绵,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齐民瞻紧紧的抱住她,语气真诚而郑重,仿佛害怕失去什么极为珍贵之物。
不必,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了。
没有回应他,片刻后,阮绵轻推:
“哎,我说,再抱下去,该起痱子了。”
“你还真会煞风景。”
小声嘀咕着,齐民瞻万般不舍的松开双臂。
哼,得寸进尺了是吧?
懒得理会他,阮绵转身往自己的宫殿走,齐民瞻抬步跟上。
眼瞧着他还打算往屋里迈腿,阮绵停下脚步,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怎么了?”齐民瞻一脸莫名。
阮绵斜睨着他:“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我......”
“我要沐浴就寝了,一起?”
“咳咳......那你早点歇着。”
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院门口,阮绵唇角弯起,这厮总还知道些分寸和尊重。
第二日,齐民瞻直接来阮绵这里用早膳。
他住的烟宁殿离此处很近,走几步就到了。
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阮绵直接让宫人们连皇帝的饭食也准备了。
“一会儿咱们去骑马吧?”用完膳,齐民瞻提议。
阮绵想了想,道:“骑马摔死似乎挺合理。”
眼里的光暗了下去,齐民瞻凉凉道:
“劝你别试,万一摔折了胳膊腿儿,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想起小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磕得头破血流,阮绵一个瑟缩,万一不小心毁了容怎么办?
那样就太对不住阿娘了,阿娘将她生得这样好,怪不容易的。
摇摇头,阮绵打消了这念头。
瞥了她一眼,齐民瞻起身走出殿外,吩咐道:
“去为你家娘娘换衣裳。”
往烟凝殿走着,齐民瞻不由抬头望天。
到底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派这么个女人来折磨他?
唉......
离行宫不远,经过一条千回百折的峡谷,有一片大草原横空出世,此处空气湿润,气候温凉,禽兽繁衍。
皇家将这里围了起来,供每年在此避暑的贵人们纵马驰骋,射猎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