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山匪劫走过的女子,看她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只听一旁的齐民瞻道:“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阮绵惊诧:“什么?”
齐民瞻道:“兴州沿海,得鱼盐之利,船务之便,加上番商云集,可以说是我大郯最为繁华的商埠。
近几年,番商逐年增加,与我大郯的交易增长了不知多少倍,但兴州交给朝廷的商税却几乎没有增加。”
“没有增加?怎......么会这样?”
阮绵心里打鼓,自己的姨父任兴州知州,有催征赋税之责,货品交易每年增加,该上交朝廷的税却没增。
那些钱去哪儿了?她心里不敢想。
但这厮既然毫不避讳的将事情告知她,可见他知晓一些内情。
只听齐民瞻道:“年前,我派人去兴州秘密调查了一番,原来是当地几家势力颇大的家族联合在一起,收买了一些官员,偷逃税银。”
阮绵难以置信:“那我姨父......可与那些人有勾结?”
齐民瞻轻拍她的手以作安抚:
“若苏执玉肯与他们勾结,徐家或许就不会为难你表姐了。
正是因为他为人耿直,让他们有所忌惮,他们才千方百计想拿捏他,逼他就范。”
“你的意思是,徐家所为表面上是针对我表姐,实际上是冲我姨父去的?”
阮绵恍然大悟,之前她就觉得不对劲,徐家孤儿寡母,哪怕出身当地名门望族,也不过是普通富贵之家,哪来的胆子敢跟身为一州长官的苏姨父叫板?
原来,徐家背后不仅是整个家族,还有当地所有势力庞大的名门望族支持。
齐民瞻点点头。
阮绵没再多问,事关政务,她不好过多打听。
苏姨父虽未与那些人勾结,但监管不力,也有失职之责,她要避嫌。
只听面前之人道:“过两日我会派巡检使前往兴州彻查此事,到时可以让阮综一起去。”
这样一来,那些家族自顾不暇,说不准还会起内讧,就没空再理会徐家之事了。
有阮综前往,也不怕那些人使坏陷害苏姨父了。
这厮想得很周到。
阮绵笑着道:“多谢啦!”
齐民瞻将人揽进怀里,低低道:“自家人,何必见外?”
带着冷冽气息的唇落到了阮绵的耳垂,又滑向脸颊,最后落到她柔嫩的唇上。
刚用过晚膳,便见常顺领着一群人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东西。
阮绵正疑惑,一旁的齐民瞻轻咳一声解释:
“我叫他们把我的东西搬过来了。”
昨晚在这里睡了一宿,这厮就打算从此登堂入室了吗?
阮绵道:“可是这里太偏僻,你早朝或与大臣们议事都要走很远,不方便。”
以为她不愿意同自己亲近,齐民瞻的眸光一暗。
只听阮绵又道:“不若我搬到你那里?”
“当真?”
齐民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愿意搬去我的寝宫?”
阮绵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叫他们搬东西,我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