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奴婢的阿姐青檀并非失足落水,而是被他害死的!”
她满脸激愤的指着身侧的司苑局掌司,继续道:
“奴婢和阿姐是前太仆寺少卿之女,只因家中犯事被充为罪奴,我们进宫后被分到了司苑局,此人见奴婢阿姐生得好,常骚扰她。
阿姐性子柔弱,不敢反抗,他便愈发嚣张,经常将奴婢阿姐叫去他屋里,每次阿姐回来都要哭许久。
昨晚他又将奴婢阿姐叫去陪他饮酒,阿姐一夜未归,今日却被发现淹死在了这湖里,定是他害死了我阿姐!
求娘娘为奴婢的阿姐做主!”
阮绵听后,目光冰冷地扫向那司苑局掌司。
掌司慌张地辩解:“娘娘,莫听这小贱婢胡言乱语,奴婢在这宫里多年,恪守宫规,怎会做出如此恶行?”
小宫女哭起来:“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求娘娘还奴婢阿姐一个公道!”
阮绵摆了摆手示意他二人住嘴,道:“常欢,你去查。”
“是。”常欢领命,带着几个内侍离去。
绿茉为阮绵倒了杯茶,阮绵接过轻呷了一口,道:
“今日本宫就在这里等着,孰是孰非一查便知。”
闻言,掌司冷汗涔涔,却无计可施。
不远处的假山后,绿植后,跑来许多看热闹的宫人。
从前宫里死了人,贵人们皆嫌晦气,避而远之,想不到当今的皇后娘娘竟会亲自过问,还要查明真相,宫人们心中十分动容。
没多久,常欢去而复返,果然查出那掌司多次凌辱宫女的证据,且有人证表明昨夜确实听到他房中有挣扎哭闹之声。
并从掌司屋中搜出一枚玉佩,经小宫女辨认,乃她阿姐贴身所佩戴之物。
阮绵看向掌司:“你还有何话说?”
掌司只连连磕头求饶,阮绵下令将人带去慎行司审理。
小宫女感激涕零,不住磕头谢恩。
过了一会儿,常欢来禀,那掌司已招认:
昨夜他酒后失了理智,欲轻薄那宫女,结果遭到抵抗,他不小心失手将那宫女捂死,为逃脱罪责,连夜将人抛进了这湖里,伪装成其失足落水。
这宫里,每天死的人多了去了。
他本以为,只是个罪奴,不会有人过问,到时直接扔乱葬岗了事。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竟会亲自查明……
除了这位宫女,他之前还残害过数位女子……
听完,阮绵下令将人杖毙,并命常欢好好安抚那小宫女。
虽是罪奴,但也不能任由旁人欺凌她。
常欢道了一声娘娘仁厚,去处理了。
事情解决完,阮绵领着一众人回了寝宫。
齐民瞻走进殿中,就见阮绵正伏案写写画画。
纸上画着一个如笔筒般大小的圆筒,上面有个方形小孔,侧面似有个用锁锁住的开口。
“你画的这是什么?”齐民瞻好奇的问。
阮绵放下毛笔,看着纸张上的画道:
“就叫它‘揭筒’吧!举奸揭凶、身负冤屈之人,皆可将消息放入此中。
我会定期派人去检查每个揭筒,也会派人专门负责调查其事情真伪,但愿类似今日之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今日之事,齐民瞻已听说,此等事在宫中并不鲜见,只是没成想被绵绵碰到了。
他还担心这种腌臜丑恶之事会令她反感和厌恶,想不到她竟不受影响,直接思索应对之策了。
他真的很佩服她这份淡然从容。
他道:“你这法子极妙,只是那些宫人大多都不识字,让他们如何书信?”
阮绵道:“简单,我再给他们每人制作一块特殊的牌子,上面写清他们的名字,所在宫苑,负责的差事。
若有冤屈或要揭发,直接投那牌子进去即可,我会召他们当面询问。
反正若他们所举之事为真,定不怕当面对质或担心泄露身份,这样也能防止有人恶意攀咬污蔑他人。”
听完她的叙述,齐民瞻一脸钦佩:
“我的娘子果然聪慧!”
阮绵将常欢招来,命他去办理此事,在宫中许多地方设“揭筒”,并晓谕宫中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