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直接将来人打一顿,扭送官府即可,但护院瞧这人衣着不凡,仪表堂堂,不好私自决定,于是让嬷嬷报到了她那里。
沈维桢被绑住了双手,一左一右站了两名护院。
他静静的等着房子主人,的确是他擅闯人家宅院失礼在前,打算一会儿好好解释一番。
片刻后,只见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位女子出现在视野里。
四目相对,俱是震惊:
“是你!”
......
外面隐隐传来说话声,齐民瞻睁开眼。
见阮绵睡得香沉,他轻手轻脚的起身来至外间。
“怎么回事?”
常顺低声禀:“回陛下,大皇子醒了,正哭喊着要见您。”
这个年纪的孩子常常夜啼,阿圆也不例外,每每哭闹,必要齐民瞻哄。
阿圆两岁时,齐民瞻便命人将紫寰殿东面的其中一处偏殿收拾出来,专门给阿圆居住。
特意叮嘱不要吵醒皇后,齐民瞻来到偏殿,便见阿圆坐在床上,满脸是泪。
床前,宫人们小心翼翼的哄劝,阿圆只哭喊着要爹爹,谁都不许他们靠近。
齐民瞻走过去,将儿子抱起,挥退一众宫人,坐到床上,温声询问阿圆怎么了?可有哪里不适?
阿圆一会儿哭着说腿疼,一会儿说手疼,要爹爹揉揉,吹吹……
齐民瞻耐心的给他轻轻揉......
阮绵睡到近天明才醒来,听到春芽禀报,忙穿上衣裳来到阿圆的房间。
只见身着玄色宽袍寝衣的男子半倚在床上,怀中抱着稚儿,轻声哼唱:
“天苍苍,地苍苍,娇儿啼哭声绕梁,叩请王母斩鬼乱,妖邪百煞化尘散......我儿阖眼甜梦伴,一夜好眠到天亮。”
阮绵站在外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柔软而感动。
这几年,不管阿圆生病,还是夜间惊哭,都是他整夜整夜的照顾,他说:
“阿圆是咱们俩个人的,当初我不能替你分担分娩之痛,如今我自然该多承担起他的养育之责。”
当初这厮说过,会竭尽所能对她好,夫妻多年,他依旧待她情深如初。
他身为高高在上的帝王,却一直在努力为她营造一个平凡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