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青这么瘦,要是没有工分换粮食,别饿死在他们大队了。
杨曾心里这么安慰了一下自己,给姜知知青记了4公分。
姜悬珠还在慢悠悠的拔草。
她都摆烂了,来向阳大队这半个月,睡的床是六个知青挤在一起的大通铺,吃的是连稀成汤的黑面糊糊,每天还有干不完的活。
不干活是不可能的,不干活那是享乐主义,会被抓去教育。
姜悬珠已经不下三次想要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就算没吊死,她这点工分,来年的粮食都不够换的,而且刚来的时候还跟大队长他们家借了三十斤黑面。
她吃不起饭,还不起债,最后结果就是饿死在向阳大队,等成了饿死鬼她要让向阳大队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好过。
姜悬珠浑身萦绕阴郁气息。
就算这会下了工,她也没高兴多少。
下工后是不干活了,可想起知青院里的伙食,带着土腥味的野菜梗,卡嗓子的黑面糊糊,这比猪食还不如的饭姜悬珠吃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她的腰上的衣服直接松了一截。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等不到明年,没两个月就得死在这里。
姜悬珠这么一想,脸色更黑了。
脚步一转,姜悬珠干脆不着急回知青院里。
为了自己能多活两天,她决定还是再挣扎一下。
姜悬珠往向阳大队的后山方向走去。
路上碰到几个大队的人,有爱说闲话的婶子跟她搭话。
姜悬珠置若罔闻,根本不带理人的。
那婶子见她这么没礼貌,忍不住在后面讲起闲话,
“还是知青呢,真没礼貌,除了长得好看点,啥也不会,懒得烧蛇吃,就她一天干的那点活哟,我家三丫赚的工分都比她多。”
这婶子是队里杨二叔的媳妇,生了三个女儿才得一个儿子,平时对几个女儿十分刻薄。
最小的三丫才七岁,就被她赶出来干活赚工分了。
周围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哪里不知道这些呢。
大家相视笑笑,并不搭理杨二婶子的话。
姜悬珠一个人走进了山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山里,她听队里小孩说山里有红果,还可以打鸟,捡蘑菇什么的。
她也不求多的,能碰见簇红果让她淡出鸟的嘴里尝尝味就行。
可惜。
姜悬珠在山脚处遛了一圈都没找到红果,不仅没有红果,山脚处连点野菜的影子都见不到,被挖得干干净净的。
姜悬珠对野菜没兴趣,这里的野菜又涩又难吃,但是红果是一种甜渍渍的小果子,她之前从队里小孩手上骗了一颗,确实很甜。
山脚里找不到,姜悬珠干脆继续往山里更深处走去。
里面显然很少人进来,脚印都不见几个,灌木也更加茂盛。
姜悬珠心大的往里面走了一段路,然后她就听到灌木丛里的沙沙声。
她顿时两眼放光的看过去,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兴奋的往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