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人家不叫刘歆,叫刘秀。
不管是叫什么,就叫他老秀儿吧!
反正老秀儿把赵羡秘密地叫过去之后,意味深长地把霍鸿、赵朋的结局告诉了赵羡之后,就又派人把赵羡送回去了。
霍鸿就是把赵羡抓去的人,赵朋是把赵羡送出关中的人。反正守墓时闲着也是闲着,赵羡想了三天三夜,终于大致上明白了老秀儿的意思:
“知晓你下落的人已经死了,你可以放心安稳地在这里生活下去了。”
又想了一天一夜,赵羡有些不寒而栗地想明白了老秀儿的更深层意思:
“知晓你与老夫有过联系的人也已经死了,你若是胆敢泄露出去,老夫也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你。”
想到这一层之后,赵羡立刻就失忆了:
诶?我这几天有见过谁吗?怎么好像不记得了?哎呀失忆了可真苦恼。
……
除了这件已经失忆了的事之外,发生在赵羡身边的第二件事,就和那位已经很久没出场过的舂陵侯刘敞有关了。
虽然刘敞并没有参与到刘崇的举事攻宛之中,但他之前和刘崇的那么多次来往计议根本没有遮掩,很快就被官府查得明明白白,南阳太守和蔡阳县令立刻就帮刘敞往上面报了个“心怀怨望,附逆不道”的罪名。
罪名报上去了,可刘敞毕竟也是堂堂的大汉列侯,在朝廷的处置结果下来之前,地方官府是没理由对表现得老老实实家门都不敢出的刘敞做点什么的。
得知消息后,当初在刘崇的起事邀约面前犹疑不决的刘敞,表现出了强大的求生欲。
他当即动用了祖上留下来的人脉关系,派人火速联系上了高陵侯翟宣,给自己的儿子刘祉向翟宣的女儿提了亲。
亲事定下了之后,什么纳采、问名、纳吉之类的仪式全部从简,一个月之内,盛大的昏礼就在舂陵国内举行了。
高陵侯翟宣乃是故相翟方进的长子,靠着这份政治遗产,在朝中颇有人脉,几番运作之下,南阳郡的上奏根本就没递到王莽的案前。
不但如此,在昏礼当天,一直围在舂陵外的军队也悄悄得撤了。
为此,刘敞大为庆幸,同时还为自己的政治手段得意不已。
然而,看到翟宣的姓氏之后,想必都能想到,没错,翟宣正是翟义的哥哥。
当翟义在东平举事之后,翟宣也受到牵连,而身为翟宣新鲜出炉的亲家,刘敞全家下狱论死。
虽然后来撑到了翟义败亡后的天下大赦,加上刘敞十分有眼力见的上书请罪,王莽为了安抚宗室人心,将刘敞放了出来,列侯的爵位都没撤。但遭此打击,刘敞一病不起,眼看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王莽势大,刘敞与刘崇密谋反莽;
刘崇举事,刘敞反而没有参加;
和翟家结亲,转眼就因为翟家下狱。
刘敞用自己的“传奇”经历证明了,他真的不是墙头草。
毕竟墙头草都是随风倒的,没听过有哪根草是专门迎着风四面踩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