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盗”,顾名思义,就是团伙抢劫,这可是一项大罪,地上的这几个男子听了再顾不得哼唧,纷纷跪下磕头如捣蒜:
“崔公饶命啊!我等再也不敢了!”
崔适哪里是几句求饶就好相与的人,见他不为所动,随他来的豪奴们摩拳擦掌地就要上前。
“我看谁敢!”
崔雯一声怒斥,挡在那群男子身前,豪奴们对谁不敬也不敢对大小姐不敬,连忙停下脚步看向崔适。
对自己老爹,崔雯是一点都不客气,当众教训道:“父亲怎么能做出这种横暴无法的事来!本就是女儿动手伤人不对在先,父亲非但不赔这些人的汤药钱,却还要公然陷害他们,是不是眼中没有大汉的律法了!”
崔适被闺女质问得满头大汗,听到最后一句,连忙摆手示意自己知错了让女儿噤声:“早就没有大汉了,现在是大新,女儿别再说了,为父知错了。崔五!”
喊来手下后,崔适赶紧打发他回去拿钱。
那几个男子肯定不敢要,但崔适一瞪眼,他们就只好乖乖接过一人一枚金饼,狼狈地跑回家了。
跑走之前,他们还没忘到崔雯面前躬身一礼,以谢救命之恩。
崔适带人走了,伤者也拿着金饼回去找医者了,事既已了,见围观的人还不走,崔雯一瞪眼一叉腰:“尔等也想尝尝本小姐的拳脚吗?”
按说挨顿打就能拿一块金饼,换成是谁都愿意挨一顿。奈何这是崔家的金饼,谁敢故意讹上来,那真是有命拿没命花了。
于是围观群众顿时作鸟兽散。
事情闹成这样,崔雯也没了踏青的心思,正想回家骑上票姚去驰骋一番,忽然又想到一事,回去对河边几个年轻男子喊道:“喂,你们几个,过来!”
被喊到的这些男子一个冷颤,哭丧着脸,勉强保持着礼节问道:“不知……不知小姐……有何事?”
崔雯见这几人被吓成这样,心里更添一分鄙夷,但面色还是如常:“方才那几人离去匆匆,我忘了跟他们道歉了,看你们和他们应该熟悉,所以拜托各位替我转达歉意。”
原来是这种小事,几个人松了一大口气:“好说好说,小姐的话我们一定带到!”
“还有!”崔雯的话还没说完,“再告诫他们,顺便再告诫一下你们,不是所有女子都是可以随便拈惹的,尤其是本小姐!今后再有谁敢无故招惹我,到时候我就不会这么客气,又是赔礼又是道歉了!”
“记住了吗?!”
最后这一声不仅让这几人,就连附近其他听到的男子,都情不自禁地肃然应道:“记住了!”
崔雯这才满意地拍拍手:“行了,你们继续奏乐继续舞吧!”
正要转身回家,就听到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男子冲她打着招呼:“诶,崔小姐,好久不见啊。”
“完了,这人没救了。”在场众人齐齐举袖遮掩,在心里为这位美色面前不知死活的莽撞兄台默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