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拖着的东西往他面前一提,下巴抬了抬。
找他说话?
那人愣在了原地,瞳孔几乎放到了最大。
人在被狠狠吓到后会僵在原地。
你也不跑是吧。真是两个没意思的猎物。
巨大的“意念”,真棒!我感到自己又强了好几分。
愣着的家伙颤抖着举起手,他指着我的脸。
“你的脸……你的脸是、是我的——”
他的目光又落在被我举在面前的人身上。
他“啪”一下跪在我面前,抱住这人的腰。
“不管发生什么,哥们我永远跟你一起……”
好感人啊,又产生了新的“意念”。我一脚踹倒随地跪人的男人,顺势一刀砍在他的身上。
捋动、捋,好难用,应该买锯齿的……
地上的人还在挣扎——别怕、你很快就是烂泥了。
他口袋里的东西掉了出来,一小串钥匙,上面还有一只可可爱爱的小白猫。
唔,不对。
是一只有黑纹的白老虎。
我拾起钥匙扣,白色的小老虎很是漂亮,还有点熟悉……
我前段时间见过?
白色猫猫白色老虎。
监兵神君!
假的、是假的——
我手一松,小老虎翻个跟头摔到地上。
它白色的皮毛上沾了鲜红,很是耀眼。
监兵神君、牧宇……
还有爸妈,还有周天天还有石米石盐。
卡米尔展览馆、书、鬼门、任务——
于或斐,你在干什么?!
地上躺着白月光组的两个人,我摊开双手,菜刀掉到地上。
暗红色、鲜红色、浅红色、橘红色!
我管不得手上的血,不受控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无声的哽咽,我退到墙角,一个个手印按在墙上。
不、不可能,我杀人了?
和在插兜男的书里一样,就是这种冲动。
那东西不是人形,有四肢、不、没四肢,跑得快,最后跑到我身体里去。
就是那个时候,就是那时候——
一切都是那东西干的,不是我干的。那是“孽物”,没错就是“孽物”!
手上为什么擦不干净,粘稠、刺鼻,这不是真的,我在做梦。
白月光组扭曲着四肢躺在地上,他们还有救吗?
我强忍着自己的恐惧上前去。
见血的场面我在书里不少见,但这样横竖乱切的我是第一次见……
我抽出餐巾纸往他们的伤里塞。
这好像不对,好像不该这样。
别怕别怕,至少我在自己的书里。
冲头的气血在消退,“孽物”在离开我。
等一切落定,我就收去书本。
书里的伤映射到现实中不一定致命,就祈求白月光组没事吧。
我一点点整理着他们的四肢,把衣服规整到本该在的地方。
纸巾堵不住伤口,至少能擦擦脸。
我用拇指轻轻合上他们的双眼,仔细地擦去脸上的细小血点。
“孽物”已经尽数消退,是时候了。
我需要一根棍状物作为笔。环视一周,仅见得菜刀。
情况紧急,菜刀也可。
我盘腿坐下,双手紧握菜刀,使“笔杆”垂直于地面。
“搁笔。”
我默念道。
同时九十度旋转菜刀,使“笔杆”平行于地面。
我可一生向善,纤手冰白。不曾肩扛屠刀,拔地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