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被休掉也不太可能,最大的可能是在冷宫孤独至死。
不过……
“……”
沈栀意艰难的将人给扛到了床上,将他放下来,然后,拿被褥给他盖上,准备去一旁看看其他东西。
被他一把给扣住了,手腕拽了回来。
他声音有些沙哑。
“别走,栀栀,陪陪我好不好?”
“好冷……”
他这个动作就像是在河里漂流久,在垂死挣扎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抓着这根草,不愿意松开。
沈栀意自然是愿意,毕竟身体内的蛊虫叫嚣着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
她乖巧地在他身边坐下,还帮他掩了掩被角。
“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栀意头一次说这么多,谢诏自然是有些舍不得睡觉,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就这样直勾勾看着她。
“怎么了?睡不着吗?”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沈栀意最近心绪不好,也没怎么睡觉,心下一横,脱了鞋袜便也一块躺进来。
这可把谢诏高兴坏。
这么主动……
谢诏感受到被窝里钻进来的小人,昏昏沉沉的脑袋愈发清晰,思绪也逐渐被拉拽回来。
“我……”
沈栀意脑袋枕在软枕上,身体不太好动作,调整了,大概十几秒才找到舒适的位置。
谢诏并没有着急将她搂进自己怀抱里,而是死死盯着她调整位置。
等小女人调整好了,直接一把揽进怀,将她的姿势打碎,自己又将下巴搁置在她的肩窝处,蹭了蹭她。
又轻声问她。
“睡得着吗?”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睡不着,还有其他安排吗?
沈栀意本来是有困意的,现在没有了。
被他这样死死桎梏住,呼吸都有些困难,还说安安稳稳睡觉?简直是做梦……
怀里的温香软玉,让谢诏的酒意彻底清醒,但,见她有些紧张,背脊都是僵硬的,自然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难得乖顺地窝在她身边,像是被人驯服的狮子。
“栀栀……”
“嗯……”
“栀栀……”
谢诏现在不想放开她,想时时刻刻见到她。
似乎这一切都是很难实现的。
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什么东西。
沈栀意没办法,只能回应他。
“我在……”
谢诏像是哄小孩一般拍着她的后背,还给她唱起了摇篮曲,简直是让人啼笑皆非。
他唱歌的声音还算好听,低声安抚着她。
沈栀意大概率也是疯掉了,听到他这样的声音,竟然睡着了……
“……”
之后这件事情,两人便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自然,谢诏也更加相信她了,不会像之前那样约束着她。
也没有发了疯般找她要小孩。
这似乎是质的飞跃。
可,夜深人静时,谢诏还在她耳边呢喃,一遍遍告诉她。
“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沈栀意也不再消极抵抗,而是回应着他。
“我是你的。”
“你的……”
“嗯。”
确实……
沈栀意要依附着他办女学,还要传递消息给谢赫,只能如此卑微。
或许是沈栀意太过于乖顺了。
谢诏会故意磋磨她,逼她亮出锋利的爪子,挠自己几下。
沈栀意觉得他就是有病,张口就咬上他的手背,咬牙切齿:“你!”
“谢诏你是不是有病!”
谢诏眼睫毛轻轻颤抖了下,一点也不建议她骂自己,反倒是享受的。
“病了,得了叫沈栀意的病。”
“栀栀……”
沈栀意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小声劝他:“陛下,纳妃吧,后宫就臣妾一个人,属实是无聊。”
“不如多纳些新人进来。”
新人……
纳妃……
谢诏很不喜欢听她这样的话,最近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沈栀意听到他拒绝自己,心底堵的厉害,想到了今日有些大臣堵在她宫殿前,咄咄逼人质问她。
为什么不给皇帝纳妃。
这个问题问得可太好了。
她也想啊,谢诏每次一提到这个事情,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
可是架不住这些人跟阴魂不散的鬼魂一样,出现在她身边,随机刷新啊。
“陛下……”
沈栀意期期艾艾的念着他,一双眼眸看向他时,泪眼朦胧,她在恳求他。
“您纳妃吧……”
这是她头一次劝第二次。
谢诏抹掉小女人眼角的眼泪,笑了起来。
“栀栀,你是不是不想下床了?”
她摇了摇头。
账中弥漫开一股诡异的冷凝。
谢诏低头死死盯着她,手掌扼制住她的下巴,言语又冷又阴狠。
“你就是找死!”
“我跟你说过没,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事情。”
“你欠*了是不是?”
谢诏很少发疯了,现在突如其来地发疯,让她回忆起他之前的暴戾模样,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但,他的手依旧掐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是要将自己给掐死才好。
“你找死!”
“沈栀意,你要是不会说话,我不介意要一个哑巴皇后。”
谢诏猩红着双眼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的脸给盯出一个窟窿。
沈栀意有些难受,被他这样吼的,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是要把她给毒哑吗?毒哑……
谢诏果然是一个歹毒的人。
她泪眼婆娑才唤回他的一点理智。
“是谁逼你了?”
最近,谢诏早已然将她身边的侍卫给撤掉了,她的动向自己自然是有些不清楚的。
现在她突如其来不怕死的再三提起。
只有可能是有人找过她。
谢诏眼底的阴狠愈发浓重,松开对她地桎梏,给她留了时间喘息,得到自由地她大口呼吸着。
但,脑子很快反应过来,哭哭唧唧地抱怨着。
“有人找我……”
“璟承……”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