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对上周道叙眼神,他叹气:“你要想泄愤,就往我身上刺几剑——”
没等陈雄说完,周道叙面无表情又往秦峥心口刺了一剑。
伤口致命。
“能活下去,算他命大。”
话落,周道叙就带着宿窈离开了。
从始至终,宿窈没再看过秦峥一眼。
陈雄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让下属带秦峥去疗伤。
也就只剩半口气了。
周道叙此行匆忙,还没来得及安排马车,上马之前,宿窈动了动唇,声音很低,“先上药。”
周道叙脚步顿住。
他低眸,宿窈眼眶还红红的,眼里满是担忧。
周道叙声音放低,“窈窈,只是皮外伤。”
宿窈摇头,坚定道:“皮外伤也是伤。”
周道叙只好应下,以宿窈的脾性,要是不上药,得哭一路。
随身带的不过只有几瓶伤药。
宿窈看到背后狰狞的伤口,眼里泪水忍不住落下。
人又不是铁打的。
如此重伤怎么受得住?
给周道叙上药很快,一切弄好后,周道叙把人直接抱上马,宿窈面对着周道叙而坐,她紧紧环住他的腰。
周道叙吻了吻她发顶。
“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宿窈眼泪晕湿周道叙身前衣襟。
她吸了吸鼻子,“秦峥刚才的话……我听到了。”
周道叙握着缰绳的手一紧。
“窈窈,你无需告诉我——”
“没有,秦峥没有近我身。”
周道叙心口似是被胀满了,他拍着宿窈的背。
夫妻俩相拥着,谁都没有先开口,难得此时安稳静谧。
半晌后,周道叙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是我没护好你,才让你陷入险境。”
“只要是你,我都要。”
宿窈抱着他更紧了。
秦峥身上全是血,意识消散前,他看到宿窈远走。
再没有回过头。
周道叙带着宿窈离开了,一行人直奔梁州城内最大一处客栈。
客栈分了几个院子。
周道叙他们住的是最大的那处。
房间里,宿窈还在睡着。
到客栈前,宿窈就靠在周道叙怀里,沉沉闭上了眼睛。
周道叙没让别人动手,他给宿窈擦净身子,看到她惨不忍睹的脚底时,周道叙眼中布满戾气。
周道叙给她简单上了药。
床上的人即使睡着了,也是紧蹙着眉,睡不安稳。
屋外开始下雪了,周道叙在床边陪她许久。
陈锋敲门,“将军,晚膳已经备好了。”
周道叙嗓音淡淡:“先等等。”
没一会,梁州城内的大夫来给宿窈诊治。
那大夫拧紧眉,面容凝重。
“这位公子,夫人可是有过旧疾?她如今体弱,又有心疾,而且近来可是频繁动气过,肝火旺可肺又阴虚,也许还有咳血之症,老夫等会写张药方,先喂她喝下。”
屋内气氛瞬势冷凝下来。
周道叙眉眼冷凝,脸色阴沉地吓人。
“咳血?”
“脉象上确有此症,不过后续只要好生调养即可。”
床幔之后,宿窈还是紧闭着双眼,毫无意识。
“还有多久能醒?”
“这……也许要等到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