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看着秦承郢。
窈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母子俩没什么地方相像。
秦峥没回答,只是让秦承郢先离开。
“出去。”
秦承郢说什么都不走,就要在屋里守着秦峥。
下午,秦峥服完药后便睡着了。
秦承郢一直守在床边,床上的人忽然传来动静。
“窈窈……”
“窈窈,你别走!”
秦峥猛地一下睁开眼,巨大的空虚恐慌席卷心间。
屋里只有秦承郢,秦承郢擦着眼泪,“爹爹,你是梦到娘亲了吗?”
秦峥闭了闭眼,拳头捏得泛白。
一直到傍晚,晟明院下午都是紧张严肃的气氛,引泉就在此时回了府。
引泉面色异样,想到侯爷的身体,他心里犹疑……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告知。
秦峥:“吞吞吐吐做什么?不会说话了?”
引泉为难道:“侯爷,前几日是流溪忌日,属下回了他老家祭拜,意外听到有人喝醉了酒,说当年流溪棺材里是空的……”
秦峥面色泛冷,“说清楚。”
引泉一五一十地说完。
那喝醉的那人是当年给流溪抬棺材的村民,说棺材里什么都没有,有神秘人给了银两让他们别说出去。
引泉这次没跟秦峥一同离京,有时间查了流溪的事,顺着流溪老娘家而去,果然发现了异常,那村子深山里住了个和流溪一模一样的人。
引泉直接就把人打晕绑回了侯府,现在人就在柴房里关着。
流溪没死,意味在县令府衙上那晚有疑情。
引泉还忍不住猜测,那晚也许还发生了别的……侯爷不知道的事。
床上传来一道声音。
“把人带进来。”
“是!”
很快,浑身无力的流溪便被丢了进来,本与引泉差不多大的年纪,现在看起来布满风霜,苍老十岁不止。
流溪一脸恐惧,结巴道:“公子……侯爷,我、我……”
引泉直接踢了一脚流溪脊背,“还不老实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有一点隐瞒,绝不轻饶。”
秦峥盯着流溪,面容发冷。
当年窈窈说过这夜的人是他,可秦峥从未相信过,当年县令府上被烧杀殆尽,怎么可能还发生别的事?
流溪的出现就说明了那晚有问题。
秦峥直接掀被下了床,他揪着流溪领口,“当年的事,一字不落,给我说清楚。”
如果窈窈没骗他……
那萄萄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秦峥面色煞白,他甚至不敢回忆自己曾经对窈窈和萄萄做过的事。
秦峥气血翻涌,直接吐了出了血。
引泉:“侯爷!”
这日晟明院的仆人们不知道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个血人从秦峥房里被拖了出来。
房间里传来怒吼声。
秦峥一双手血肉模糊,他喉间血意翻滚,他摇摇晃晃起身就要朝外而去。
命运捉弄他至此。
原来是真的,窈窈没有说谎,萄萄是他们的女儿。
可他到底对萄萄做了哪些事……
那晚,县令一家宴请秦峥等人,秦峥意外醉酒被带去厢房,实际是县令独女意图攀高枝给秦峥下了药,那药性大又让人昏迷,秦峥独自在厢房里,并不知外面屠杀的事。
秦峥之前还疑心他是如何暴露行踪了,原来是被身边人泄露,西狄人买通了流溪得知秦峥下落,直接命人杀来了县令府上。
只是没想到最后西狄人竟然留了秦峥一命,为了给秦峥解毒,还去江令窈从藏身的客栈把人带了过来。
西狄人的目的绝非如此简单,除了买通流溪外,竟然对江令窈的行踪都了如指掌。
流溪没说实话,西狄人与流溪还有别的勾结。
秦峥悲痛呜鸣,发出了如困兽般的声音,他眼眶猩红,萄萄是他和窈窈的女儿啊。
引泉连忙在后面跟着,“侯爷,您身体受不住,咱们等好转些了再去公主府吧。”
秦峥摇头,他身上伤口开始绷裂溢出血,摇摇欲坠,“现在就去。”
引泉犹豫着,好在秦承郢很快跑了过来。
“爹爹,你的伤没好,大夫说不能轻易走动,爹爹咱们回去吧。”
秦峥脚步不停。
想起他曾经对萄萄做过的事,秦峥死一万次都不够。
来到湖边时,秦峥再没能撑得住,又一口鲜血吐出来,彻底昏了过去。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