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徇早就知道江莫璃与寿王的打算,知道寿王有意指使江莫璃与萧鸣昇接触,李徇瓮中捉鳖,把所有人都玩弄于手心里。
江莫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两名主犯供认不讳,杨家人与江家人全数被捕,连在山上受苦的江枝雅和外地做官的江父都没能逃得过,正德帝当即命人前去抓捕寿王。
寿王早就暗中地道里送走了杨莫榆,寿王心狠手辣,对杨莫榆可是真爱,舍不得杨莫榆受一点苦。
正德帝的人追捕寿王到了京城外的河边,眼看着即将束手就擒了,寿王一跃就跳进了河里。
“该死!去下游守着,沿路河边十步一岗,不许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至于萧鸣昇,则是由太子‘不经意’地发现行踪并抓捕,又透露给了正德帝。
正德帝连萧鸣昇都不愿见,直接完全交给太子处置。
萧鸣昇早就被逐出了皇家玉牒,被贬为庶人。
与皇室毫无关系!
……
事到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江令窈彻底洗清冤屈。
派去江南查验的人也回京了,问询了刘婆子村里的老人,刘婆子幼女早就身亡,与江迟意口径不同,江令窈身世曝光,并非乳母调换,一切都是江家人做的孽。
京城百姓铺天盖地的骂声,不少人往江府大门口丢菜叶子臭鸡蛋。
百姓情绪高涨,江令窈被洗清冤屈,武安侯府的主子们各个心情复杂,看向秦承郢的目光带了些别的意味。
其中最难受的要属三太太。
此次案中,李徇虽不是真的李家人,但这么多年李家没有发现出端倪,还把李徇送来了武安侯府造成后面惨案,李家此后也只能在兖州夹紧尾巴做人。
三太太抹着眼泪,心中悔恨,江令窈是无辜的,那好端端的萄萄却就这么淹死没了……
三太太受此打击,陡然一病,待在院中避不见客。
秦老太君也醒了过来。
武安侯府又陷入了十年前的悲痛沉肃当中。
府里的人病的病,难过的难过,发生如此大事,谁都没有提操办家宴的事。
京城角落对于此案的讨论热火朝天。
更多的还是叹息江令窈命苦,真实身份明明是当朝大理寺卿的亲妹妹,幼时被拐卖了不说,还被人冤枉身份赶出府,最后被陷害通敌叛国,落得摔下山崖惨死的下场。
大理寺牢狱里,李徇与江莫璃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萧鸣昇已经成了个废人,身上关节被毁不说,手筋脚筋被挑断,连爬都爬不动。
江莫璃曾经最引以为傲的面容也被毁地坑坑洼洼,布满伤痕。
前日是打板子,昨日是水牢。
现在,江莫璃才从蛇牢里被捞出来。
那些蛇全是无毒的,咬了死不了人,但数只蛇缠绕身体的窒息恐惧感足以杀死一个人。
江莫璃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是真的怕了。
“周道叙,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该做,你饶我一命,我求求你了。”
江莫璃不停磕着头。
周道叙眼神极冷,如看死物一般。
他声音毫无波澜,“明日继续。”
至于李徇,更没有好下场。
至少江莫璃四肢还健在。
李徇双腿被刀一次次割下,如今已经露了骨,夜里牢房里还有老鼠虫蚁,稍微一咬就是钻心的痛。
就算是谢迁也不会放过这些欺负了宿窈的人。
就在二月底这日,宿窈脚伤差不多都快好了,落地走路没问题,连着养病快一个月,她脸上气色又都补回来了。
她自己把脉也没什么问题。
这日傍晚,宿窈牵着萄萄在湖边散步等周道叙回来。
小家伙梳着两个小发包,上面簪着精美簪花,走路蹦蹦跳跳,看着便让人心情愉悦。
走了没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两道身影。
是周道叙与谢迁。
案子差不多快结了,今日谢迁可算有时间来了公主府。
宿窈深知这些日子谢迁忙碌,也没有多问。
上一次见面仓促,如今再见,宿窈险些落泪。
谢迁走近,唤她:“徽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