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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欠有还,才有羁绊。
师父说,今生把所欠还了,两个人的缘就了了。
而梵迦也这话,却开辟了不同的视角。
如果一直欠,这缘怕是就还不清了。
“明天处理完陈家的事后,我的时间都给你。”
他满意的牵起嘴角,“饿不饿?”
“不饿。”
“那躺下,在睡会,我坐这陪着你。”
他细心的帮我盖好被子,调暗床旁的台灯,随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还是回去吧!一直坐在这守着,太累了,我没事了。”
“睡吧,等你睡着我就回去。”
我这才放心,缓缓闭上眼睛。
他声音不大的问道:“符三,你后悔干这行吗?”
我闭着眼睛搭腔,“不后悔。”
“不觉得辛苦?”
“以前会觉得苦,总是怨天尤人,斥责命运不公。
干这行的,哪有命好的?
哪个不是五弊三缺,三灾八难?
我总是会想,为什么就我这么倒霉?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可现在…不会觉得苦了。
你身居高位,很多事情你只需要负责下达命令,大多都是别人帮你办了。
像你今天看到陈家这样求路无门的人,比比皆是。
也许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拉他们一把,他们接触不到神佛,但总要有人,扛起这份责任的。
也许,我也有我的罪要赎 。
这么一想,便什么苦都咽得下了。”
*
我不知道梵迦也何时走的,第二天醒来他就不见了。
陈家人早早寻上门来,老婆婆行动不便,老陈头雇车将人给抬进门的。
看他们一个个疲惫的样子,应是一夜都没睡。
家里东西齐全,加上婆婆和琦琦也十分配合,虽然敷上麻膏并没有很疼,但多少也会有些不适感。
琦琦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坚强的小模样倒是让人心疼。
霍闲在一旁配合我,毕竟这门手艺还是他教我的。
我严肃的板着脸,手起刀落,动作上毫不拖沓,这种情况越拖泥带水她们就会越痛。
还不如狠下心来,让她们少遭一些罪。
霍闲在一旁帮我擦干,他疑惑道:“你今天身体怎么这么虚?是不是病了?”
我心想,看来昨晚梵迦也替我保了密,并没有将我的事告诉他们。
“可能感冒了吧。”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霍闲将信将疑,待我结束后,他给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不错,动作利落,细节做的也很到位,有柔有刚,你现在比我厉害多了。”
我笑着说,“谢谢二师兄的肯定,但你放心,即便是一浪更比一浪强,但我绝对不会把你拍在沙滩上。”
他嗤了声,“别夸你胖,你非得给我喘两声。”
我懒得和他斗嘴,对陈欣道:“我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完事。
你回去后,每日将我带给你的粉末涂在伤口处,防止以后疤痕太深,至于疤痕能不能彻底去除这个没办法保证。
她们剩下的就是实病,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不会再有怎么治也治不好情况了。”
陈欣和老陈头再一次道谢。
我对老陈头问道:“王三子那边你去了吗?他怎么说?”
“去了,他和我闹脾气了呗!说我不讲信用,连鬼都骗,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