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薇明白她的意思,被当众扣上一个「受贿」的名号,即便大家都知道是误会,但Jm需要将证据归拢以示她清白。
这期间,她会停职待命。
“好!”说完,她起身要离开。
“别着急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林月朗把她留住:“无论你想如何处理,我都会支持你。”
周凌薇重新端坐在椅子上:“你们应该都有方案了吧?”
“我们更希望听到你的想法,你是受害者。”
林月朗把手里的证据都给人事部看过,他们并未聊太多。
思忖半晌,周凌薇淡淡地说:“Lawrence你们应该会正常处理吧?问我的是对Yoyo的处理方案吗?因为我替她承受了这些。”
外企的魅力早在这八九百天里消失殆尽,她十分清楚无论是上司还是公司都不会真的采纳员工的想法,而是让员工感受到关怀。
即便是所谓的受害者,她也没有资格决定曲悠如何离开公司。
这取决于曲悠受贿金额的大小,这个决定权也永远在公司手里。
周凌薇猜想,林月朗和人事部大致已经了解过曲悠受贿的情况,所以才询问她的意见。
她承下这份好意:“那就请她自己离职吧。”
林月朗错愕地看她,若是今天被揪着头发的人是她,她一定会让曲悠受到严惩,哪怕最终的结果还是主动离职,起码得让她吃个教训。
“Vivian,你不必这么做。”
末了,周凌薇只说了一句:“Yoyo不到30岁。”
林月朗今年36岁,在看似光鲜实则高压的外企工作了14年,她早已听不进别人吐露心声,这些年来来去去这么多下属也习惯了她的淡然。
但通过日常的工作和那些缝隙里穿插的生活话题,她拼凑了一个又一个下属。
Jenny是个外冷内热的南方姑娘,不喜欢说话,却有求必应。
曲悠表面咋咋唬唬,心眼儿比谁都多,惯用献媚和邀功换取机会。
林月朗曾经觉得周凌薇是爱笑版本的自己,今天,她终于把这个年轻的女孩拼凑完整。
这还是一个勇敢、善良、“不听劝”的周凌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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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悠以为中午将自己藏身于看热闹的人群中便会安然无恙。
然而,她能躲过在众人面前丢人,却躲不过审判。
等所有人都下班离开公司,林月朗才把她叫进会议室。
下午收到她的信息时,曲悠心里就有数了,但没人提,她自己绝不会表现出来不安。
她脸上堆满不自在的笑:“Sammi,怎么了?”
林月朗开门见山:“你拿了多少钱?”
她耐着性子等曲悠开口,过去5分钟了,她半个字没说,只看着外面车灯汇成的东三环。
林月朗板着脸:“Yoyo,一定要让我把证据扔到你脸上,你才承认那个受贿和做小三的人是你吗?”
“我不管你做小三是主动还是被动,但你从Lawrence太太那受贿,就是违反了公司的规定,也违法了。”
通过和Lawrence太太的沟通,林月朗猜测曲悠没收多少钱,她希望曲悠可以自己说出来:“说吧,你总共收了多少钱?”
曲悠依然默不作声,林月朗厉声:“曲悠!”
她动了动嘴,小声地溢出:“5000。”
林月朗松了口气又深深吸口气:“才5000?你至于冒着风险陪他睡,还断送自己的前程吗?”
“我——”
林月朗不想听到曲悠任何一句解释:“钱怎么进来的怎么退回去,自己离职。”
“Yoyo,记住,不要把自己的前途压在男人这种不确定因素上,尤其是有家室的男人。”
此时,她已经拉开了门:“你不应该这么对Vivian.”
曲悠的下巴微微发颤:“又是Vivian,我哪里不如她了?”
“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才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