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咋了?”
“呜,我,我这辈子都没有敲过文文大人的头呢。”
“啊?”
“我可不敢那么做啊......诶,不说了,快到了。”
听完,杨栉低头一看,地面已经矮了很多。同时,不远处,虽然声音不大,但他还是听出了瀑布的轰鸣声。
瀑布前,枫叶火红。
一大片红枫林阻断了水声,被枫树林所隔绝的,除了瀑布,便是一大片貌似是人为清理出来的空地。
空地前,三层高的木制阁楼拔地而起,漆成枫一般火红色的墙板和飞檐组成了它。
屋檐四周吊着数盏灯笼,照亮一方的烛灯同时点燃,将周围照得几乎亮如白昼。
建筑的样式,宛如让杨栉走在几百年前,是那样的古老,却又是那样的新颖。
“...太漂亮了。”
到最后,如同梦中轻游一般,杨栉呢喃着。
“那是,我们的练武场当然得修的足够壮观,才能镇的住人喽!”
阿白自豪道。
说话的同时,她将拎着的杨栉平平稳稳地放在地上。
感受到久违的地面,少年活动了一下自己发麻的身体,开口调侃了一下:
“比你那小房可壮观多了啊。”
说完他又笑了笑,这样的笑容如同杨栉脸上的标志,经常出现。
“......”
阿白没说话,只是伸出小小的,雪白的拳头,然后...
砰!
“诶,你干嘛打我......哇啊!”
捂着头闭着眼,杨栉原本想苦笑来着...但是,睁开眼后,眼前却是鼻子长的离谱,颜色红如血的一张脸。
不得不说,这确实吓了他一跳.....是的,一跳,跳起来了,少年差点就躲在了阿白身后。
“诶嘿嘿,白,你在哪找的这人类啊,好可爱啊。”
那张脸居然说话了,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面具!
带着面具的人抬手,轻轻的伸开面具,杨栉才注意到,那是一个笑得很可爱的少女。
雪白的短发,狼耳。
准确说,这个少女和白有些像,比白高一些,但是又有犬走白所没有的气质——感觉起来,就像对某些事物很有经验一般,那样的气质。
“诶,椛,椛大人?”
白紧张的站的就像一尊雕像,尾巴耳朵一抖一抖的,感觉很不安的样子。
“哈?这位,嗯,椛大人,你是不是经常有事没事戴个面具,然后趁别人不注意来吓人?”
栉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气的。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嘛?”
某个少年好像愣是不怕死,怼了上去,而且,这句话貌似曾经某个红头发的门卫说过......
那位白口中的椛大人笑了笑。
“没事,叫我椛就可以了,后面那两个字就不必了。”
椛顿了顿,将那张红色的面具撇至一旁,盖住自己的耳朵。
“至于天狗之面,今天特意拿出来,为了彰显身份地位而已。”
其实就是为了吓吓文文口中说的这个挺有意思的人类,当然,这些话椛可没有说出来。
“今天,就我们三个人。”
椛如是说道。
“啊嘞?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呢,要通知所有天狗集合...原来就我一个天狗啊...”
某白开始有些委屈,因为这时候天还没亮呢,整个天空都是黑的,如果不是文文特地来通知,那么本来是能好好睡一觉的。
“啊?那...叫我来做什么?”
几乎是同时,阿白和杨栉说道。
说完这句,杨栉才发现,那只椛正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同时椛一脸笑意,只不过那么可爱的笑容在少年眼里充满着狡黠。
而某只白,似乎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你知道吗?文文向我提起过你。”
椛说道。
“做下准备吧,一会,你就知道自己被叫过来是为了做什么了。”
眯着眼,犬走椛一笑。
......
......
......
“说句实话,我貌似清楚记者同志想干什么了。”
站在阁楼内的地板上,红色的木板上,绘制了一副阴阳鱼的图片,杨栉正站在黑色鱼部分中的白。
而阿白,正好相反,站在白鱼中的黑。
两者手中都握着一把竹剑。
“所以说,就丫的是想让我上来挨打是吧?”
杨栉自嘲道。
阿白歪了歪头,不得不说,拿到剑之后,哪怕只是一把竹子做的剑,她眼神中瞬间就带上了一种桀骜的锋利。
“椛也真是的...怎么会让我和一个人类打啊?”
白话语中带有一丝不满,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再轻轻将竹剑握在手中,双手握持,横在自己面前。
那一瞬,杨栉心中警铃大作。
一种仿佛是被猎手盯上一般的寒冷,贯彻全身,冻住一切。
“算啦...自己挨打,也只能试图上了,总不可能被打的太惨吧。”
笑了笑,顶住那般令人不安的寒冷,杨栉话语中带着股决绝。
与他所说的话完全不同的是,他很快做好了迎击的准备,手中的剑也横在胸前,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战意。
“霍,有点血性。”
不远处,椛站在一旁,看着那个人类,眼神中透露着赞赏。
“这人类有点特别啊,是吧,文?”
偏了偏头,椛向着身后,仿佛之前就知道了的一般,对着身后空空如也的一切说道,如同那里正有着人。
“那当然。”
刹时,射命丸文出现那片空地上,眼睛正看着前方——那里,阿白和杨栉对峙着,站在阴阳鱼上。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魔法之森,那个时候......”
文顿了顿,稍稍的低了低头。
“...他挡在露米娅面前,浑身是血。”
椛吃了一惊。
“这个人类?”
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杨栉。
叫他前来,真的只是为了想整他一顿吗?对于文文来说,那种事情什么时候做都可以。
更重要的是,她总感觉这个人类不会太过于简单,有一股力量存在于他灵魂的最深处。不认真去探查,根本是察觉不出来的。
还有一点,最为重要。
他是外来人。
却没有被紫驱逐或者杀死。
低着头,文微眯着眼,眼神中闪烁着异样复杂的目光。
“话说回来......唔,椛椛~别生气了好吗?人家也不是故意与你疏远的啦!”
抬起头,文立马又恢复了自己无节操的一面,走上前,试图抱起椛的尾巴。
后者貌似早就知道文文会这么做,轻轻往前一偏,某只记者同志就扑了个空。
“我根本没生气!”
椛顿了顿,一脸傲娇。
“只要你别在碰我的尾巴!”
说完,她毫无征兆的猛然抬手,居然在空中握住了两只娇小的手腕。
“还有我的耳朵!”
看见自己双手被捉住,距离椛椛那毛茸茸的耳朵只有几公分,文瞬间泄了气。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某只小椛直接愣住了。
脸颊上...软软的感觉。
虽然被捉住了双手,但射命丸文直接凑了上去,亲了椛椛的脸颊一口。
顿时,椛的脸,彭的一声全红了......
粉白色的蒸汽冒了出来......
“文...你...”
椛语无伦次。
“诶嘿嘿~”
少女笑着,笑声很是诡诈。
文文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站在一旁。椛松开了她的手,愣在原地,于是,那两只娇小的手开始朝着白狼少女的耳朵慢慢飘去......
“喂,什么时候开始啊!”
站在原地老半天了,杨栉一直紧绷着,但是迟迟却没听见开始的声音,实在忍不住,喊了一声。
这一下像是给椛头上浇了盆冷水,她急忙推开越来越近的文。
不管那只差点被自己推倒在地的射命丸文,椛走上前。
她咳了咳,貌似为了缓解刚刚的尴尬,哪怕两人因为互相做着准备根本没有看过这边。
“那差不多了。”
顿了顿,白狼少女望着两人。
“准备.....”
“战!!”